不渡(67)

像是无话找话的闲聊,若是从前,盛流玉肯定不会问。

谢长明道:“许先生的课。”

盛流玉有点高兴,大概是因为又逃过了一节许先生的课。

谢长明忽然想起一件事。

近些日子,许先生又布置了许多地形图,盛流玉并没有去上课,他总不可能硬是把没来之人的作业交上去,想必盛流玉是一分都没有的。

而上一次,他也没和许先生说通,不把这些算作成绩。

也就是说,到了年末,盛流玉到底能不能通过这一门还是个未解之谜。

作者有话要说:

豌豆公主·鸟:懂了,他穷,没钱养富鸟,要我包养=w=

第032章 拔毛

这确实是一桩要紧事。

但许先生这个大病秧子远比盛流玉那小病秧子折腾人,总是强人所难,思索一番后,谢长明决定将这件事放一放,等到下一次上他的课再说,先解决别的功课。

这样,又有新的问题。

麓林书院的必修课程不多,很多都是自己选择。而谢长明与盛流玉选的课重合很少,即使有心学习,也没有课本。

上课用的书,有些是从藏书阁里拓的,还算好解决,另一些是上课的先生根据一直以来的笔记编纂而成,更有一些连课本都没有,全靠学生上课听讲,自己记下重点。学生对这一类课程深恶痛绝,其中许先生的课便是个中典范。

经过一番探查后,谢长明发现,将丛元与陈意白的课摆在一起,就能凑出盛流玉完整的课程表。

丛元的课本自不必说,谢长明去借,他双手奉上,不敢多言。

陈意白则不同,话很多,好奇心重,不给出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怕是很难糊弄。

谢长明只说是不想虚度光阴,要多学些东西。

陈意白很以为是,于是两人一同抱着书,在石亭里温习功课。

盛流玉回了疏风院后,谢长明便寻了个借口,说是那鸟养好了伤,飞走了,可以重启阵法了。

中途阮流霞找过谢长明,说是可以给那只鸟买上好的银丝炭,配最精致的炉子,保证可以将屋子烘热,不会冷到它。

谢长明以那鸟太娇气,闻不得炭火味拒绝了。

阮流霞恨得牙痒痒,叱道:“这世上竟有这么娇气的鸟?往日里我师父说过,长明鸟居住的小重山四季如春,温度适宜,它们受不得冷,也点不得炭火,嫌有烟呛鼻子。有一次长明鸟要来玄冰门,门内的大阵都停了七日。难不成你捡的那只鸟和长明鸟一样娇贵?我不信。”

谢长明没有说,屋子里待着的的确是长明鸟。

又仔细想了想,那小长明鸟确实受了很大委屈,住在这里时床太硬,被子粗糙,炭火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呛着鼻子。

可能是为了泄愤,恢复阵法后,外面大雪纷飞,更比往日冷上几分。

陈意白说要磨砺心志,坚持在冰雪中读书。

谢长明借他的书,又不冷,随他去了。

许多课还没有重开,每日都有很多空闲的时间。

谢长明将书本和笔记通读一遍,又问了陈意白授课先生上课时有哪些癖好,出身何处,继而安静地写补习材料。

由于字写得多且急,手腕处的珠串就显得有些碍事,谢长明摘下不动木,放在石桌上。

陈意白抬眼看到了,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谢长明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将不动木拿了起来。

不动木上刻着繁复晦涩的咒术,陈意白看不懂,又问:“上面刻的是什么?”

谢长明道:“清心咒,静心用的。”

陈意白很疑惑,终于发现不对:“怎么这么重?我都有些拿不起来。”

修道之人平常有灵力护体,即使举着重物,也与普通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而不动木能抑制灵力,加之本身就沉,掂量起来就会觉得很不同。

谢长明糊弄他:“这是重木制的,静下心来,就能体会到事物本身的重量了。”

陈意白嘀咕了几句:“是吗?”

谢长明道:“正是如此。不能静心,怎么读得下去书。”

又不动声色地将不动木拿了回来。

这样学了几日,他们每日温习功课,阮流霞每日出门练功,到了黄昏回来,看到谢长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哼一声。

自头一天被谢长明劝了说要静心,陈意白努力沉淀了几日,看书时并不东张西望说话,可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得罪她了?以往也不是这样。”

这件事解释起来毕竟很复杂,谢长明佯装不知:“没有。我和她不来往。”

陈意白:“那就奇怪了。”

谢长明只好转移话题:“她这几日为何这样勤奋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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