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手僵脚地走进试衣间，视线尽量停在高处，不往小蘑菇身上落。

“这是拉链，对齐之后要这样拉就好。”

小蘑菇听懂的话，就会点点头。

穿上漂亮的短裙，带着蕾丝边，领子上还有漂亮的蝴蝶结，泡泡袖的设计让小蘑菇整体看起来更加少女更加活泼。

她欣喜地原地转了好几圈，用期待地眼神看着霍赢。

男人点点头，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夸奖道：“好看。”

“菇！”

是一只快乐菇吖。

荧光小菇用人类拟态生活了好几天，到现在都只是听她菇菇叫。

霍赢眉头深锁，熟练牵手的时候，撩起她一根绿色的头发，用打火机烧了一下。

在小蘑菇疑惑的目光当中，霍赢闻到一股熟悉的蛋白质的味道。

这说明荧光小菇跟人类极其相近，又是为什么不会说话呢？

等小蘑菇兴奋地试好衣服，有些难以取舍，他们的行李容量有限，不能带太多衣服上路，会成为负担。

霍赢帮忙选择，给她多留下两身便于行动的运动装，还有必不可缺的内衣。

仅仅只是看到内衣上的带子，霍赢的眼神就好像被烫到一样，耳朵有点红。

荧光小菇疑惑地拿手摸了摸，目光很是担忧，以为他是生病了。

霍赢无奈又好笑，拍拍她的手，攥紧一些，“我没事。”停顿了一下，开口问她：“小蘑菇，你会说话吗？”

“菇？”

荧光小菇歪了歪小脑袋，她明白说话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像人类一样，开口讲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于是，她试着张开喉咙。

霍赢拿出一个手电筒来，打开，用灯光扫了下小蘑菇的喉咙结构，跟人一模一样。

如果不知道它的本体其实是只小蘑菇，一般人见了，会以为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霍赢决定晚上找到酒店之后，一定要开口教小蘑菇说话。

市区酒店丧尸多，他们去的是郊区，找到一家外表看起来最好的。

将楼内的丧尸清理掉以后，霍赢牵着荧光小菇，进入一个房间，小蘑菇熟练地跟男人一起打扫房间，还重点把浴缸清理干净，每晚她都是要泡澡的。

收拾好，霍赢拉着小姑娘到窗边坐下，郑重跟她说：“小蘑菇，今天开始，我教你说话吧。”

荧光小菇很开心，她想说话，想跟男人有交流。

于是她用力点点头。

霍赢摸摸她的小脑袋，思索时，耳朵再度泛红。

男人温柔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指指自己，“霍赢，我的名字，霍赢。”

他教她该如何利用舌头，发音时该放在什么位置。

一个多小时过去，当小蘑菇磕磕绊绊，不太熟练地吐出“霍赢”两个字时，那种奇妙的感觉，竟是让男人微微红了眼眶。

他情难自禁地捧住小姑娘的脸，抖着声音说：“再叫一遍，叫我的名字。”

“菇？霍赢……”

软软的，春风一样的声音拂到男人心底去，当小蘑菇吐出他名字那一刻，一人一菇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羁绊感。

他忽然生出一种极为强烈的倾诉欲，除了名字以外，他的过去，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统统都告诉她。

好像这样一来，就能给小蘑菇一个完整的印象，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一个无法割舍的牵绊。

以前只想切断，如今，他渴求更深的连接。

整晚，霍赢都没怎么休息，安静看着伏在自己身边的小蘑菇。

少女柔软的发丝落在他掌心处，微微散发出荧光。

她美好的像是一个梦。

黑夜里，霍赢内心的不安在扩大，从被子里伸出手去，牵住小姑娘的手，感受到她柔嫩的皮肤，才终于踏实下来。

霍赢缓缓闭上眼睛。

马上就要到希望堡垒了，虽然犹豫，可霍赢清楚，小蘑菇还是希望能够见到主人的。

还有这该死的末世，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

车到傍晚时分才开到希望堡垒。

书中没有详尽描述，夏满月想象中堡垒一定充满科技感，就跟电影里的未来星球一样，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结果真正看到希望堡垒，被它土堡一样的外围碉楼震惊到。

碉楼一看就是新建的，墙体颜色还很新，功能是防御丧尸。高低不一的碉楼将一个大型现代社区围成铁桶。

里面倒是一个现代都市的模样，有学校、商城、超市、医院跟小区。

头车是何勋他们开的，停下后跟执勤人员打招呼。

夏满月好奇地将头探出去，恰巧与一个人的目光对上。

“满月妹妹！”易青宸惊喜不已。

他身后，张凌云跟另外三个苍狼队员兴奋地奔向前，“你们可终于来了，等了两个来月，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