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竟是状元恩师(66)

作者:来盏扶头酒 阅读记录

听人说,二皇子得知后,确实私下求见父皇,刚刚张嘴,什么还没说,就被务丰帝一句阴恻恻的“怎么,你对君父决定,有什么不满?”吓得叩首请罪不迭。

皇上还命二皇子在自己府中好好反省,不要学他惹是生非的大哥,最好不要乱见人。

因此,二皇子府,紧闭府门,一律不见客。

顾值也不例外,吃了闭门羹,只是得到了二皇子托人传出来的简单话语,说他会等父皇怒气稍歇后,再想办法为顾信求情,让诚王一系稍安勿躁,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至于三皇子,虽然已经十一岁,依然久居深宫,被曹后紧紧护着。诚王一系与他向来敬而远之,更是无从求起。

顾值咬牙发狠,想要明日一早,进宫直接向皇伯伯求情,被大哥、二哥不约而同按住了。

顾信自暴自弃,不愿意让三弟为自己出头,受什么牵连。顾传则说,还是等待父王指令,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事,两人都再三嘱咐顾值,千万不要由着性子来,以免火上浇油,弄巧成拙。

顾传派了身强力壮的府丁,骑着上好骏马,一路飞奔出城。

府丁自知任务重大,不敢耽误,未曾休息,赶着夜路,硬是在第二日一早就到了诚王他们所住的山庄报信。

——

山上不知时月过,大家都围着诚王转。

诚王的喘疾时好时坏,发作起来,整宿整宿都不得平躺入眠,只能半坐半靠着,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喘个不停,发声如雷,吼吼作响。

有咳就有痰。诚王这病症自然伴有浓痰,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这时往往需要手劲大的忠心下人抵在诚王背心处,不断拍抚,才能顺出来。

甚至近日里出现过时间最长、情况最危急的一次,那是夜半时分,灯火通明,众人心急如焚,团团守候着,诚王痰迷心窍,足足一盏茶功夫,他脸色都憋紫了,脖子使劲伸长、后仰,双手交握掐住自己的脖颈,指痕清晰可见。

下人发急,不顾尊卑,在御医指点下,以手成拳,跪在诚王身后,加以死命锤捣,直至「咳嗬」数声,诚王方才吐出一口紫青色浓痰来,症状得以缓解。

随侍的两个御医对此情形毫无办法,除了不断向王爷、王妃磕头请罪外,两人相互商量后,还悄悄跟诚王妃禀报,希望王妃对于王爷身体状态,心里有个数。

按照他们委婉的说法,诚王这病实在无解,说不定哪次痰堵得厉害,出不上气,人就走了。

这样折腾下来,病人自然没有精神,没有胃口,熬的像是蔫坏的菜蔬一般,脸色灰败,肥肉松弛,萎靡不振,诚王若有所感,甚至会对家人吐露厌世之言,有时还想着安排身后事。

此时也顾不得两个孩子年仅十一了,诚王妃、顾采蓟、顾采薇三人轮流陪伴着诚王,日夜无间断,诚王身边总有至亲守候。

论起照顾伺候,他们自然比不过久经训练的下人们,不过也不需要他们亲自喂药、倒水,最多就是为诚王拍拍胸口、后背,陪着王爷说说话,逗王爷笑笑,总比外人强些。

五月十五过后,顾采薇从京城再度上山,眼看着情形恶化至此,建议还是搬回京城王府。毕竟在自家,用医用药更方便些。

忧心忡忡的诚王妃已经失去方寸,觉得女儿说得有理,便张罗着下山事宜。

诚王也表示赞同,他说,万一要死,还是死在自己王府中安心些,诚王妃一听就哭,不许他这么说。

因此,山庄上诸人,一门心思都扑在诚王病情上。

顾采薇算是与京城接触多的了,但是五月中旬这趟,她也是一如既往,到柳祭酒府中拜访一番,师生间只谈学问,回了趟王府,匆匆进教室批改了柳庭璋文章、留下后半个月文章题目便罢。

王府里二哥不在,顾采薇也没顾得上多问一句,大哥、三哥甚至没意识到街头捧大皇子的童谣与自家人有关,只是关心父王病情,顾采薇交代了情况,便返回山上。

对于京城波诡云谲的立储暗潮,乃至顾信这次尤为过火的举动,可以说,诚王一系一无所知。

守在京城的,没这份政敏感,没有重视更没有规劝顾信,远在山庄的,分了心神,未加留意。

这才酿成了这次顾信被夺爵夺姓的祸事。

等尘埃落定后,顾采薇抽丝剥茧,认真梳理那段时日朝廷走向、皇上言行,才沉痛认识到,这道旨意看着好像是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其实是皇上久已不满朝臣总是拱他立太子,这次是顺势发泄,二哥正正撞在枪口上,成了被捏的软柿子。

若是只不过这点问题,可能待皇上怒气过去,还有回转的余地,然而事不随人愿,更大的祸事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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