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自己。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李斯怔了下。令人迷醉的气息就在身侧，呼吸不由急促，心尖发出不满的刺痛。

不信任感，最早来源于李斯孩童时期父母的承诺，也正是这样，他更愿意依靠自身，而不是迷晕头脑跟着别人的思路跑。

“这种受控的感觉让我迷失。”李斯泪液在讲话时就要夺眶而出，生生控制住直到眼圈憋红，哽咽着，“蒂克维力，你了解我吗？真正的我是没有过这么不设防的交流，这种感受像什么？我也不清楚，呜呜……”

他真的不知道，就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李斯也说不上来。

抱头痛哭，缩在椅背上，李斯语无伦次解释：“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看到了光，可…我害怕终有一天我又没了。”

蒂克维力也哭了，抽抽噎噎的青年身上设下的枷锁太多，让他一下子露出柔软的肚腹，惹得人疼惜。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了伤心处哪能不落泪。

“宝贝，不要哭，我的错。”蒂克维力一手接住淌下的泪珠，一手小心细致抹去泪眼汪汪快要泣不成声埋头的李斯，声音都带着颤抖，哀求语气，“抬头好不好，脸都红了。”

闷着在臂弯，眼泪模糊视线，李斯感受到熟悉触感的大手不时掠过脸颊，短短几秒的回神。他仿佛听到悲痛的哭腔，反而停止哭泣。

终于发现两人紧紧贴近，泪水浸湿肩膀上的衣物，好大滩水迹。李斯鼻酸看着恸哭的银发虫族，不由破涕为笑，“我不哭了，你也别哭，好难看。”

转悲为喜嬉皮笑脸起来，李斯一脸宠溺抱住蒂克维力，泪水都蹭到胸怀的衣服，这才停歇。

李斯撅嘴，软乎乎的声音闷闷的，嗔怒道：“我们谁也别说谁，都是爱哭的家伙，不能嘲笑，我……也不笑你。”

噗哧！

可是好好笑，蒂克维力哭起来也好好看，可是莫名好笑。你能想象嚎啕大哭的虫族首领，一改以往高冷哎，实在是违和。

可是不到一会，李斯立即讨饶。

“哈哈哈哈，别挠我。我…不，哈哈哈，你刚刚…好好笑。”胳膊肘的痒痒肉一下子触动，李斯这下眼角都滴出眼泪，扑闪身子试图逃避。

有限的空间，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更何况李斯还屈身在窄小的沙发椅上，闹得不亦乐乎。可忙活块蒂克维力，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挨着边沿，手上动作也不使劲，手背放在后面护着，遇上眉开眼笑的李斯，他真没招了。

怕他哭，也怕他不小心就会受伤。

我的软肋有了，却甘之如饴。

“还好不好笑？”佯装威严模样，眯起竖瞳，蒂克维力却时刻关注李斯，唯恐这个小妖精不知要笑到哪边去，磕着碰着都不好。

哭笑不得直抹眼泪，李斯瞥到蒂克维力，睁着骨碌碌大眼就往前凑，眨巴眨巴湿润眼角，满腹狐疑，问出声：“呀，是谁让我们家的蒂克维力生气了，是我不？嘻嘻，笑。”两白嫩细长的手指扯着蒂克维力的薄唇往两边，挤眉弄眼作弄好一会，李斯才仔细瞧起来。

一瞥，杏眼圆睁，李斯耸肩偷偷打量，低下头窃喜。

蒂克维力接触到那促狭的眼神，知道自己肯定又被抓弄，若有所思。眯着眼，就直接抱起散发清冽草木香气的可人儿，果真是人小鬼大。

赏心悦目的大餐，哪里放过。

手底下肉感十足的触感，让蒂克维力心旷神怡，恨不得化身恶狼，将这块香喷喷的美肉，吞进肚子存放。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抢走。

不知何时，李斯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床侧，气鼓鼓怒视，却不知挑起蒂克维力的口腹之欲。美酒佳肴就在眼前，尤其是顾盼生辉的眸子，蒂克维力觉得自制力快压不住。

哑着声音，金色眼睛流连忘返看着身下人，“李斯，我……爱你。”疼爱般吻住额头，亲昵蹭在娇嫩的脖侧，蒂克维力碰过的地方引起阵阵哆嗦，李斯有些受不住。

含糊不清说了句：“我也挺爱你的。”李斯脑子不清醒，招架不住这份热情，像被难缠的海藻捆绑住，无法挣脱。

一时激起蒂克维力极度热情，高涨着情绪，迫切的感染力让力度变重，“你说爱我，李斯，我听到了。”

“唔，我…”承载着炙热的目光，李斯没法否认，真心实意勾起唇角，伸手搂过蒂克维力，轻啄了下。

“嗯，是真的。我还有些事情…唔。”来不及说出口，李斯反而被大型野兽扑咬的既视感，唇上堵着的温热带起涟漪，荡进眼里的秋波。

他选择沉溺下去。

氛围恰到好处，大公无私的虫族首领丝毫不计较谎话连篇的黑发青年，火热的心都奉上去，炙热的情感也没有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