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181)

林竟殊瞳仁颤了颤,嘴角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他感到恐惧,但不是因为林退这一杆打到他小腿骨上,也不是因为林退这段听起来有点瘆人的话,而是林退会说出这种话。

林竟殊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声音又低又沉,“谁教给你说这些话?”

“害怕了?”林退伸出球杆抵在林竟殊脖颈,他碾着林竟殊喉间的那块突结。

林竟殊喉口被坚硬的球杆顶着,忍不住泛上一阵阵呕吐感。

其实只要他向后仰一下头就能避开球杆,但他被林退的眼神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beta居高临下看着他,俊逸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冷得叫人遍体生寒,漆黑的眼眸晦暗可怖。

这不是林退。

这样的眼神不该属于林退。

林竟殊无数次幻想过囚禁林退该怎么折磨他,他想他会折断林退的骄傲,将他训成只听他的话提线木偶。

或者通过催眠之类的手段,让林退从精神上变成omega,每天待在家里等着他回家,期盼着他回家。

林竟殊设想过很多种,每一种都是恶意肮脏的,没有一种林退会心甘情愿接受。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一直想要改造林退,但又真切的不喜欢被改造的林退。

林退一直是骄傲的、理智的,冷漠的同时又矛盾的有着一副软心肠,或许那可以称之为——有原则。

因为有着做人的基本原则跟较高的道德观念,所以林退富有同理心,会不自觉对弱势群体露出善意的那面。

当年林竟殊就利用这点,他通过示弱的手段让林退对他狠不下心。

他喜欢这样的林退,想要得到这样的林退。

但是谁把林退逼成现在这样,是谁让他说出这种变态的话,又是谁让他变得暴力?

林退此时此刻的眼神像是一把捅进心窝的钢刀,又像是一双掐在咽喉的大手,将林竟殊撕裂,让他窒息痛苦。

林竟殊痛到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得了寒症一样,身体发着抖。

那是一种病态的颤抖,像是病入膏肓,承担了极致生理痛楚的绝症患者,从眼眸,从心底,从四肢百骸渗出一种湮灭的痛楚跟灰心。

看着痛苦不堪的林竟殊,林退没有心软,在林竟殊右腿又是重重一杆。

他冷冷地说,“如果你再来烦我,碰我身边的任何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此刻林退像一尊没有qg欲喜怒的神佛,也像林竟殊的支配者,唯独不像过去那个他。

他再也不会在有人欺负林竟殊时出面,也不会在雷雨天让家里的佣人去林竟殊房间陪他,更不会在深夜为林竟殊涂药。

林竟殊期待着那样一个人关怀他,渴望着那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他。

现在那个人彻底消失了。

林竟殊瑟瑟抖着,他跪坐在地上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承受着林退彻底狠下心的冷漠。

林退看着林竟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眼睛支离破碎,脆弱的如同一个新生婴儿,一只蝼蚁,一片薄冰,只要他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他彻底弄碎。

林退收回自己的手,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地下室。

门外的保镖将房门再次关上,然后从外面上了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林竟殊猛地抬起头,心里填满了慌乱跟绝望,他踉跄着朝门走去。

但刚站起来迈出一步,小腿剧烈一痛,林竟殊栽到了地上,他忍着疼爬到门口。

“哥。”林竟殊拍着门,疼痛让他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小心翼翼又叫了一声,“哥?”

听不到林退的回应,林竟殊彻底慌了,他更用力拍着厚实的铁门,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地下室,充斥着痛苦跟无望。

“哥!”

“林退!”

“你回来!”

太阳被一片厚云遮住,天窗投下来的光暗淡下来。

林竟殊就像置身地狱,除了困兽似的一声声叫着林退的名字,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喉间充斥着腥甜的血味,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林竟殊拍着门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黑暗彻底笼罩在他身上,再也没有光了。

林竟殊如同死了一般仰面躺在地上,眼珠半天不动一下,一滴温和的液体从眼角滑了下来。

在死寂的地下室,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晚上。

林退给他涂完药,临走的时候给他重新盖上了薄被,不过被子只拉到了后腰处,因为背上的药还没完全吸收。

那天之后林退晚上都会过来给他抹药,林竟殊尝试着跟他撒娇说疼,林退从来不会安慰他,甚至连话都不说。

但隔天他涂完药离开后,林竟殊发现桌子上有一袋小熊饼干。

林竟殊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他伤好之后林退又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还是跟索斐走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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