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00)

作者:青猫团 阅读记录

“天黑了吗?”谢晏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枚锦囊,一边把里面装的金符掏出来玩,一边迷糊地问,“这是什么?殿下新送我的吗?”

“已经是第二天天黑了——你这只懒猫。”裴钧笑道。

他将金片放回锦囊,重新挂回他身上:“这个没什么好玩的,仔细被金片划了手。”

谢晏抿了抿嘴,但这怪谁,还不是殿下这几天白天一直送他东西,他挑得眼花,害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不过听他这么说,谢晏果然发现外面燃起了莹莹火把,橘色火光顺着窗栅照进来,映得车壁泓光辉辉,他想起来看看,人还没坐起,就被裴钧按住肩膀。

裴钧目光变得深邃,在他脸上诡异地停留了一会,然后拿起睡时解下的披风,不由分说重新裹在他身上。

谢晏躲闪了一下,并不想穿,披风还是有些重的。

且他并不是很冷。

但裴钧将他的手压下,将系扣和衣带都高高地束到脖根底下,手指有意无意地从他脖子拂过,停留了一会,很快收回,解释道:“鹿鸣猎场不比京城,夜里凉。”

谢晏只好“哦”了一声,他狐疑转过身去,偷偷摸了摸裴钧触过的地方,隐隐觉得有点不同:“殿下……我这里为什么有点疼?”

疼的地方在下巴底下,他自己看不到,摸起来有些刺痛。

是不是破了?

他想找面铜镜看一看,奈何车内并没有,宁喜良言也都不在。思虑一圈,只能压下一点衣领,露出所指的地方给裴钧看。

一抹雪白的颈子,绽放了一朵艳丽的梅花红。

且不说那不是破了,即便是真的破溃伤口,难道就能大喇喇地掀开领子给人看了吗?

裴钧喉中干燥,又拿起书,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只是虫子咬了。”

谢晏不满他敷衍自己,凑上去捂住了他的书本:“可是……你都没有帮我看。”他脸上尽是担心,“是什么虫子咬的,这里树林很多,阿言说过,野林子里的虫子大多有毒。”

“有毒的话,甜甜也会中毒。”他越想越多,身体也不禁往他身边贴去,好似害怕有虫子从木板缝隙钻出来再咬他一口。

裴钧不得不抬眼,眸光从他脸上,徐徐逡巡到脖颈,那里静伏着一小团红痕,称不上是个伤口,但在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确实显眼:“真的只是咬了一下,许是在你睡觉的时候。”

“虫子是多了些。”他沉默了一瞬,眼里有些起伏,“但并没有毒。”

就是咬了一下,哪有这么娇气。

怎么可能毒到甜甜?

他的嘴又没有毒。

谢晏却抱怨:“可恶……怎么会有虫子?”

“……”但事到如今,裴钧已不能承认这只“可恶的虫子”就是自己的嘴,也无法跟谢晏解释自己为何要在他睡觉的时候咬他脖子。

他心说怎能怪虫子可恶,若非他肌肤香甜,虫子怎么会咬?若非他在自己想给他松解衣衫好舒服入眠的时候,先扭得衣领大开,虫子又怎么会找到地方咬他?

苍蝇还不叮不缝的蛋呢。

他要是不给机会,虫子怎么会只盯着他一个人咬?

但表面上却假惺惺的,咬牙说:“是,确实可恶,孤待会叫人把它们都捉了。”

正在神游时,谢晏把手摸到他袖中,竟偷了自己丝帕出来擦擦脖子。

裴钧暗笑他如今摸自己东西,摸得如此熟练,一瞬,倏的抬起眼,盯着他的动作:“你怎么知道孤左袖有丝帕?”

他喜洁,所以身上常备丝帕,且习惯将丝帕掖在左侧袖兜以便取用。但这习惯隐秘,也就宁喜心细如发,记得,便是跟他多年的纪疏闲,也未必注意到他喜将丝帕揣在哪里。

谢晏……谢晏曾经是知道的。

因当年装失忆那会儿,谢晏赖在他宫中不走,总说自己头痛,疼到嘴唇咬破,出了一身汗。裴钧年少天真,哪里知道有人能装病装到那个地步,看他脸色惨白,便掏出自己的丝帕给他擦汗。

丝帕是私物,被谢晏擦了汗,裴钧自然不会再要了,一来二去,就被他讹走了许多条。等到谢晏败露时,裴钧气得揍他都来不及,丝帕自然不可能再要回来。

但裴钧也说了,那是曾经。

谢晏抿了下唇,说不上来,但:“就是知道……”

裴钧神色黯淡下来,捏起他脸转向自己。谢晏当时还小,都能装了小半月不被发现破绽,如今他要是旧计重施,只怕会心思缜密到一种可怖的境界……

一时间,多疑猜忌复又涌上心头。

谢晏的脸很快被他掐红了,但并未挣扎,任裴钧滚热的指腹压在他两侧颌骨上,眼睛里水淋淋的,像才从碧湖中洗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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