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318)

作者:青猫团 阅读记录

他早就瞧上那几匹从西狄人手里缴来的宝马了,只是那些宝马价值千金,一直没好机会开口。纪疏闲叹了口气:“骑着伤马,不知来日到皇庭里为殿下抢美人时,跑不跑得过那群西狄蛮子……”

“……”裴钧扫他一眼,但嘴角的弧度可见心情不错,“没出息。马厩里有几匹西狄纯血赤骥,自己去挑。”

纪疏闲喜不自禁,顶着满脸血痕笑开了。

“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裴钧将一柄红色旗插进沙盘上的皇庭里,抄起剑来,“走,跟孤去抢人!”

纪疏闲单膝跪地,抱拳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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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天气已冷到骨子里了。

谢晏坐在窗边做灯笼,手边是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他目光定定看着手中的竹条,脑海里都是裴钧的事,想那人在西狄是否穿得暖,有没有好好养伤。裴钧有头痛,常常在冬日发作,西狄的风那么大,盔甲冰凉,他懂不懂得在头盔内裹一层绒布以御寒,省得勾起病根。

听说前线又打起来了,已经攻过了罗赫河,信件就更难往回传。

上一封信,还是裴钧就骗了他一事的道歉。

谢晏气得差点吃了信封。

等茶凉透,谢晏鼻尖手指也都没了温度,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他不得不放下冰凉的匕首,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阿言,给我温一壶酒吧。”

话音刚落,刚呵了口热气到掌心,肩上就被搭上一件狐裘。

他一回头,却是宁喜,良言不知又和狸奴他们到哪里玩去了。

宁喜看了眼他桌上的竹条、蒙纸和一些画好的花样,将窗掩上,往他手中塞了手炉,这才往小火炉上热起一壶清酒:“爷,您怎么又在做灯笼,您看,这藤下树梢都挂不下了。”

谢晏随着他的手指看出去,葡萄藤已经蛰冬,光秃秃的架子下挂着大大小小许多灯笼。院中的树也未能幸免,正有下人搬来梯子,攀到高处去挂他昨日新做的那盏。

宁喜道:“天快黑了,您若是受累伤了眼睛,殿下回来要责罚我们的。”

谢晏收回视线,暖和了一会继续削着竹条:“做个灯笼而已,哪里用得着多少眼力。都是功夫活儿,等真落雪了再做就来不及了……这些灯笼,等皑皑白雪时全部点起来,好看。”

这还不到腊月呢,虞京哪有那么快落雪。但宁喜没说出来,默默斟来一杯温好的酒:“侯爷您身体一向畏寒,还是多穿点,别染了寒气。”

窗掩上后,屋内火炉的温度渐渐上来了,淡淡的酒香也蒸了出来。

谢晏这才放下匕首,将自己整个人依偎进一簇虎皮绒毯里,这是裴钧前阵子从西狄送回来的,躲进里面就像躺进了男人的怀抱,柔-软又厚实。饮了几杯酒暖身子,将脸埋在皮毛中,没多会便觉得困了:“宁喜……你说怎么还不下雪呢……”

“快了。”宁喜轻声应了,又往他身上盖了一层,“就快了。”

宁喜知道,摄政王答应了他,落雪的时候就会回来。所以入冬以后,他每天都在窗边等雪。

但雪哪有那么好下,就像王都也没有那么好攻。

谢晏渐渐闭上眼睛,迷糊道:“一炷香后叫我,这盏灯笼今天一定要做完的……”

“好。”宁喜躬身将炉中炭火拨旺一些,嘴上答应了一声,却在出门时就将门掩上,朝那些在院中忙碌挂灯笼的下人们散去,“嘘,都小声点,别闹出动静。谁吵醒了谢侯睡觉,仔细扒了谁的皮!”

众仆立刻将嘴一封,蹑手蹑脚地收拾了东西往外走,刚到了月门,突然一人闯了进来。

“急报!急报!”一声嘹亮的大喊,传遍半个王府。

宁喜捂了捂耳朵,还未开口,屋内谢晏已经听到动静睁开了眼,他连忙推开窗:“快讲!”

来者身披薄甲,肩背信羽,他面带喜色地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份军报:“是西征大军的喜讯!”

谢晏一听,来不及披狐裘,飞快出来从信使手中接过了信,展开来匆促阅过一遍,嘴角也不禁弯起:“好,太好了!他攻下王都了。”

自陈兵罗赫河后,大虞军队就相当于是兵临王都了。只是因为城池坚固,极尽防御之事,才一直未能攻破。但城内已经缺衣少粮,西狄又落了暴雪,豪族贵胄都忍不住弃城而逃。

裴钧便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自带领,一路则由蒋将军领兵,由王都西和北两个城门强攻而入。

王都已成溃散之势,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杀入皇庭时,西狄王吐伏卢冲腿脚病疽,无法快行,宫卫将他背出一段后,因惧怕被虞军发现而遭连累,将其抛弃在了青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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