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69)

作者:青猫团 阅读记录

裴钧掏出块细绢帕子,擦了擦手,散去在魏王身上蹭到的脂粉味,垂眸道:“也是,强取豪夺来的毕竟不是心甘情愿,难免对你不够上心。”

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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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朴居内,良言正端着一碗安神的汤药耐心地说着什么。

窝里的人背对着他们,用一张被子蒙在身上,抱着膝将脸埋着,像是果真被什么吓着了。

见摄政王来了,良言倏地站起,颇为焦急地看了看他。

裴钧扫了一眼,低声问:“怎么回事?”

良言摇头,急得语速都快了几分:“公子以前常做噩梦,这两年吃了药,是好了的,不知道怎么今天又开始梦见。我给公子熬了常喝的安神药,公子不愿意喝,问他梦见什么,他又不肯说。”

裴钧瞥向他手上的药碗,“是这碗药?”他折回书房,拿了件东西回来,朝良言伸手,“碗给孤。你们都出去。”

良言虽然不情愿,但谢晏这会儿谁也不肯理,只一直喃喃自语要见殿下。他没有办法,只能将药交给了裴钧,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宁喜离开了房间。

屋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裴钧衣摆拂动的声音惊动了躲在被子里的青年。

谢晏迷迷糊糊睁开眼,从缝隙里看到玄墨色的衣角,小声地问:“是殿下吗?”

裴钧仍不大习惯与谢晏如此安宁地共处,他半蹲下来:“嗯。”

谢晏主动掀开了被角,往前靠了靠,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荡着还未消散的惊惶,他咬咬唇,蹭过去抓住了裴钧的袖子,摸了一下,像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将手指伸进去紧紧握住了他的小臂。

手臂上的肌肉蓬勃,温暖,有力量。

他将头抵上去,仿佛终于在这一瞬间摆脱了缠-绕他的梦魇:“是殿下,是热的。”

裴钧身上有种很淡,很特别的香,若有若无。

他长舒一口气。

“……”裴钧看到他额上冷汗涔涔,里衣也都湿透了,心尖莫名一缩,“梦见什么了?”

谢晏肩头一瑟,他想要回忆,但大部分都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零零星星刺骨的寒冷,老老实实道:“梦见殿下在水里,上不来,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裴钧失笑:“孤怎么会在水里。”

谢晏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目露担忧。

裴钧看他恐怕仍将梦与现实搅作一团,放轻了嗓音,慢慢地道:“你看,孤好好的,没在水里。”

谢晏又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放松下来舒展开眉梢,笑了笑:“嗯,殿下好好的……”

笑声低低的,传进耳朵里,像是柳絮吹拂过去了,裴钧忍不住别开头,将碗端来:“喝药。”

谢晏笑容顷刻凝结,摇了摇头,誓死不从。

下一瞬,勺子已经抵在他的嘴唇上。

“张嘴,你不喝药,孤以后……”裴钧顿了下,想起魏王说,孩子能听见他说话,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嗓音收敛起来,温声细语地恐吓道,“不喝药对孩子也不好,万一它也受了惊吓,以后不聪明,笨得吃不上饭,到时候孤可管不了。”

“……”谢晏低头摸了摸肚子,立刻顺从地张开了口,忍着反胃把汤药咽下去了。

谢晏由他一勺一口地喂着。

没有想象中那么苦,咽下去后舌根的余味是淡淡的甜。他顺着碗沿,看到裴钧拈了什么东西融进了碗里,指腹上还沾着的一点红色粉末,他像是发现了秘密,被那沾了好东西的净白手指吸引住了。

在裴钧舀起一勺药,吹了吹时,他迫不及待凑上去,探出舌舔了一下。

“……”裴钧拇指被人含住,一怔,勺柄摔进碗里。

谢晏湿热的舌尖扫过指畔,快速缩了回去,他抿着嘴,若有所思道:“殿下给的药,给阿言给的甜。”

裴钧盯着指尖上的一点晶莹亮光,心口嗡嗡的不成章法,他慢慢蜷缩手指,用筷子捞出了掉进去的勺柄,换了一把新的继续喂他:“因为孤加了红糖,张嘴。”

“啊。”谢晏乖乖启开双唇。

那舔过他手指的舌安静地躺在里头,看着弹软非常,裴钧喉结隐秘地一颤,而后淡然地移开视线……他还怀着孩子。

一勺勺地喂完了,裴钧看着他这粗糙混乱的窝,想他蜷在这里睡,身子都舒展不开,如何能不做噩梦?这样屈着腰,就算是颗蛋,恐怕也长不好罢?

他挑起手帕擦了擦谢晏嘴角的药渍:“到床上去罢,好吗?”

谢晏看着自己的肚子,摇摇头:“但我怀着蛋,不能离开窝。”

裴钧实在不明白他为何非要蹲在窝里,道:“孤给你搭个帘子,床上更舒服,和窝是一样的。”

谢晏犹豫了一会:“……那,我和蛋不在窝里了,殿下能答应,一回来就能找到我们吗?一回来就会来看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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