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晓发的这两句诗词来源于《诗经》，是古时候的一句经典脏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诗经内最为恶毒的一段讥讽。

而她却将这般恶毒的话作为“好感短信”发送给了孔令杰。

讽刺至极。

孔令杰收紧手指，手背上青筋浮现，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沉浸在了夏晓晓发的这条短信上。

甚至丝毫都没有分出半分精力给到周程程身上。

*

另一边。

夏晓晓和方若如收到节目组通知的信息后，两个人慢悠悠地去到了短信接收室。

当她们俩推开门，周程程早已坐在了屋内。

或许是因为今天三人约会时发生的事情，看见夏晓晓进来之后，周程程的脸色有些许古怪。

她张了张嘴，仿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来。

瞧见周程程面色有异，夏晓晓心下了然，却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夏晓晓不是没看出周程程有话想跟她讲，但她现在却没有任何话想要和周程程说。

对于周程程和孔令杰的互动，她今天是看在眼里的，虽说这一切的源头是由于孔令杰这个渣男太善于利用人心，尤其是女人心，但周程程也未必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周程程不过是甘之如饴罢了，一如小说剧情里的原主和女主。

小说里，作为恶毒女配的原主和女主互相明里暗里斗了许久，她们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孔令杰的道貌岸然吗？

不是的。

她们其实心里如明镜般清晰，可她们却依然选择以“情敌”的名义去敌视彼此。

这不过是因为她们爱上了孔令杰，哪怕知晓孔令杰可能并没有展现出来的那么完美，也会自欺欺人得在心里面给他任何不对劲的举动原上一个合理的动机。

甚至因为有彼此的存在，她们更加不愿意放弃，不愿意将孔令杰拱手让给对方。

但是啊，从开始就带有目的性和算计的接触，这样爱上的一个人，到底算什么爱情。

即便书中的原主、女主，甚至现在的周程程，都是渣男的受害者，但这并不代表她们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们能够看穿渣男真面目的机会很多，舍弃渣男的时机也有很多，甚至还可以联合起来对抗渣男，却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

一条名为雌竟的道路。

夏晓晓着实有些替她们不甘。

这几位女生无论是学识还是外貌都不差，却偏偏为了个孔令杰陷入了无意义的争斗之中。

夏晓晓不想，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再次重演。

她从来都认为，人生本就该自由，乘兴而去，尽兴而归，如果某个人让你产生了自卑，焦虑，烦恼的心理，就该果断的离去，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

女性生来就该自信又美丽。

而这样的道理，夏晓晓却无法对周程程明说。

有些事情，她无论再怎么说，就算是嘴皮子磨破了都未必有用，尤其是关于情感这方面的。

这样的道理，是该周程程自己去悟出来的。

夏晓晓抬眸，深深地看了周程程一眼，视线冰冷不带任何情感。

周程程愣了愣，收起望向夏晓晓的目光，神情中俨然带着些被漠视的落寞感。

她原本是想要向夏晓晓使点眼色，意示她待会留下来，同她聊一聊早上所说的那一巴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夏晓晓给她的回应太过冷淡。

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说……是因为她今天和孔令杰的接触？

周程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的迷茫。

夏晓晓自然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

她半低下头，什么都没有做。

快了。

夏晓晓暗自呢喃。

她就快来了。

等她来了，计划就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嘀！”“嘀！”“嘀！”

依旧是三道熟悉的短信音。

周程程暂且不去想夏晓晓的事情，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前几天，她基本上没有收到过别人向她发送的好感短信，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后来也就开始慢慢习惯了。

只要不心怀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可今天的她不一样。

对于今天晚上的好感短信，周程程内心是怀有期望的。

白日里和孔令杰约会时的暧昧旖旎，比起往日更甚，她不可能不期望孔令杰能够将今天晚上的好感短信发给自己。

甚至她心里隐隐有一个预感，若要说前几日孔令杰将短信发给她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那么今天这个概率直直飙升到了百分之七八十。

毕竟夏晓晓都扇了他一巴掌，也明确拒绝过他，如果她是孔令杰，也不会再将表示好感的信息发送给夏晓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