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的妹妹(49)

苏敬东气得快要吐血,这都什么时候了,母亲居然还惦记着男人的宠爱。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打死也不认吗?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母亲!”他压着嗓子喊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此事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就完了。你快和父亲解释,一切都是洪婆子自作主张,和我们无关。”

许氏这才回过神来,后背发凉。

洪婆子跪在地上,“老夫人,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她不停磕头,额头一片血肉模糊,“老夫人,奴婢再也不能侍候您了,奴婢先走一步!”

说完,她起身朝柱子撞去。随后一声闷响,她仰面倒在地上,额头破了一个血窟窿,两眼睁得大大的气绝身亡。

许氏和苏敬东母子惊呆了,一时怔住。

“父亲,您听到了吗?都这个该死的贱婢做的,不是我母亲的意思。您千万不能误会她,她对您的心意您比谁都清楚。”苏敬东回过神来,赶紧爬到苏洮身边解释。

“你这个逆子!还不快去叫人!”

“父亲,您告诉儿子,您是信母亲的。”

“毒妇!我岂能信她!”苏洮又怒又恨,目光阴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以他的性格,定然是不会放过许氏的。但是眼下情形逼人,如果他不低头恐怕会耽误解毒。

许氏忽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我是个毒妇?我是个毒妇!哈哈…侯爷您以前夸我温柔善良,还说我是人间第一解语花。您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竟然骂我是毒妇!”她理着自己的鬓角,如年轻时一样流转眼波。无奈年老色衰,这般做派只会让人觉得不适。

苏洮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喉咙发出粗重的声音,以前他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个毒妇温柔善良。可是他现在动不了,性命都捏在这女人手里,他不敢再骂。

他缓了缓语气,声音显得刻意干涩,“静娘,我不怪你。我知道一切都是那个贱婢做的,你赶紧派人去请高神医。”

许氏笑得越发疯狂,“侯爷,你有多久没叫我静娘了。”

苏洮恨不得杀了她,这个毒妇有完没完。

苏敬东忽地跪在他面前,“父亲,您一向最疼儿子。如今您病重,是时候让儿子为您分担肩上的重任。您放心,儿子当家后一定会为您寻来天下最好的大夫给您调理身体,让您安享晚年。”

不得不说,苏敬东这番话还是比较顾及体面,听上去似乎并不想和亲生父亲撕破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他其实很害怕,脑子一热就这么做了。如果成了千好万好,若是不成他在劫难逃。

“父亲,儿子求求您了。”

许氏不笑了,“北儿,你别求他!”

她朝苏敬东招手,示意儿子过来。然后她低语几句,听得苏敬东眼中迸出炙热的光。

“母亲,这能行吗?”

“能!”

得到母亲肯定的回答,苏敬东的目光越发热烈,仿佛侯府的爵位近在眼前。以前他从没想过,因为他一直以为那个位置会是二哥的。

当真是乱世出英雄,乱相才有出头之时。

他一步步朝苏洮走近。

苏洮看着眼露杀意的儿子,心头全是不好的预感,死亡的恐惧弥漫开来,他感觉心间一口老血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你想弑父!”

“父亲,不是儿子想害您,是您自己作孽。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哥还关在牢里,您还和那些小妾贪欢,也不顾念自己一把年纪。男人若是上了年纪,女色一事上还是悠着些。没得伤了根本,死得不值!”

他这么一说,苏洮便知母子俩的计划。

“你这个孽障!我是你亲爹!”

“我知道您是我亲爹,儿子给您保证,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好好管理侯府,好好孝顺我母亲。”

“你…你这个畜生!”死亡的恐惧让苏洮目眦尽裂。

苏敬东已被即将到手富贵迷了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父子之情。要怪就怪父亲迟迟不下决心,怕是一直在等着东院的老大好起来。

思及此,他越发觉得无愧。

他一人之力拖不动苏洮,正准备开门去找自己的心腹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口的光影中有人走进来,身材高瘦气势如松。纵然多年不见,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人。

“大…哥!”

一声大哥,如石破天惊。

来人清俊削瘦,面色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他走的极慢,背却挺得笔直。既有文人独有的儒雅,还有世家熏染出来的贵气。

这人是苏敬中。

当年他娶了无父无母的杜沉香,不知多少姑娘暗自伤神泪洒绣枕。多年过去,他不再年少。因为余毒的折磨,他早已不复当年的俊朗伟岸,然而与生自来的气质却未曾磨灭。许氏和苏敬北震惊的不是他的出现,也不是他的风采依旧,而是他与常人无异般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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