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很喜欢。”米娅连忙摇了摇头。

“你的手还按在我尾巴上。”索拉利斯指出，“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摸我的鱼尾巴？”

米娅被反驳得哑口无言，瞬间收回了手，可她的双腿却被索拉利斯用鱼尾缠住了。奇异的触感环绕肌肤，又冷又滑，她清甜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颤音：“你、你……”

索拉利斯眼眸微弯，忽然抱着她沉入水中，游向了深水区。

米娅：！！！

她还没来得及在水里扑腾，嘴唇便已被人鱼冰冷柔软的薄唇堵上。轻盈的气泡从唇边溢出，在净透的水中漂浮，米娅的瞳孔微微睁大，注视着在阳光下变幻的碧蓝波纹，还有黑发美人纤长的睫羽，清冷无暇的面颊，恍如身在蔚蓝梦境之中。

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米娅无法在水下呼吸，只能攫取着人鱼渡过来的冰冷气息。他们相拥着坠入水池的更深处，仿佛坠入幽冷神秘的深海。

米娅迷迷糊糊中意识到，缠住她双腿的鱼尾不知何时变成了数不清的触手，它们将她缠得更紧，将她柔嫩的肌肤勒得微微凹陷。一点都不痛，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对上了索拉利斯深邃幽暗的眼睛，在他的眸中看见了冷血动物的残忍，以及，违背本性的温柔。

她仰起脸颊，看见一道道光线坠入水中，游曳的触手投下巨大的阴影，遮蔽住她的视线。她现在身在何处？是泳池之中，还是深海之下？眼前的一切仿若幻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真实，就是……

米娅微微抬起手，抚上了索拉利斯冰冷美丽的脸颊。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唇畔溢出含糊不清的轻吟。他也捧起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像人鱼抚摸着藏在贝壳中的珍宝，眸光专注而偏执。

斑斓的鱼群游过，水草随着波纹轻轻摇曳，二人相拥着沉没在海底的更深处。

忽然，米娅的眉心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

光明神格发出圣洁的辉光，驱散了她脑海中的幻觉，幻境消失，她缓缓从水中升起，漂浮在了半空。

她身上的水滴在灼热的光辉下消散，华丽的金色战甲凭空出现，披覆在她的身上。她背后虚幻的光之羽翼，也变成了一对圣洁纯白的翅膀。

“……我也长翅膀了？”米娅稍微有些惊讶。

随着她心念微动，翅膀消散，她稳稳落在水池的边缘。

米娅望向水中的倒影，她的头发似乎变长了一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个子好像也变高了，身上的盔甲华丽到像是充值999999元送的，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看上去圣洁英武。

“恭喜你成功融合了神格。”索拉利斯的身影从水中浮现，赤/裸的上半身如同雕塑般完美，那些章鱼般的触手则藏匿在水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米娅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有身在海底的幻觉？”

“那是我营造出的幻觉。”索拉利斯回答，“为了帮助你融合神格。”

米娅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

“你现在是……”索拉利斯抬眸，用灼热的眼瞳凝视着她，“我的神明。”

第45章

神位的更迭牵动了规则的变化, 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异象。

湛蓝的天空上折射出瑰丽的虹彩，天使环绕的神国浮现在云层之上。

圣堂的钟声响起, 圣洁缥缈的管风琴声响彻宏伟殿堂, 人们虔诚祈祷，赞美着光明女神的诞生。

米娅漂浮在云端，垂眸望了一眼湛蓝海洋和碧绿大陆, 内心一走了之的想法有所动摇。她继承了神位, 也理应守护规则的运转，引导信徒走向正确的道路。或许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再需要神，那也到了她退休的时候。

不过, 这不妨碍她来一场穿梭位面的旅行，回原来的世界看看。成为神明以后，世界间的壁障不再是阻碍，她可以前往任何想去的世界, 想回家随时可以回家。

内心的一大重担消失, 她终于可以停下来，感受身边的美好了。

她发现——

索拉利斯变了。

或者说她对他的了解, 从来都是来自于游戏里。他比游戏里更鲜活更真实，不是被设定好各种属性的纸片人，而是有着独立意志和想法、真实存在的个体。

在祂的身份暴露时, 她曾感到害怕，担忧游戏里的剧情重演。她会不会被祂囚禁起来, 被吃掉？又或者是更糟的结局？

而现在, 他会更多地考虑她的想法, 她想要回家, 他便耐心地教导她, 使她拥有能够掌控自身命运的力量。也许这其中有他的私心——成神以后她可以获得永生，就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的性格也不再像游戏里那样喜怒无常，阴沉危险，反而逐渐有男妈妈的趋势。米娅还以为曾经光明神的温柔一面是他演出来的，没想到他的性格里的确有柔软的一部分，但只会表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