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番外(199)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华灯初上,今日无风。

碳火让屋里暖融融的,即便窗纱半挑,也只觉得窗外透进来的空气清凉,并不冷。加之灯火阑珊,能看见街景和门前的戏曲舞蹈,坐在窗前喝酒,吃着火炉上煨着的炖菜,是颇为惬意的。

凌怀安贴心,终归还是怕二人冷,准备了两袭锦绒披风,分别搭在椅背上。

洛银河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酒是冷的,在这暖融融的屋子里喝,别有一番滋味。

李羡尘却一皱眉,从刚才起,洛银河就对他淡淡的,他又不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展开洛银河椅背上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又将酒倒在温酒壶里,在一旁的小泥炉上挂起来温着,道:“终归天冷,别喝冷酒。”

洛银河也听话,把浅盏放下,往披风领子上的风毛里蹭了蹭,才倚在椅背上抬眼看他。

将军的洛先生皮相好看,但他的好看,从来都不是一眼为之惊艳,反而是越看越能被吸引的耐看。因为他乍看温和如玉,可细品举手投足间,又透出一股满不在乎的不羁,虽然很淡,却正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恰好造就了他的独一无二。

这会儿他缩在一袭黑披风里,披风领口的白色风毛把他的脸庞衬得干净极了。让李羡尘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但他知道,现在伸手,必定会被拍回来,索性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洛银河。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将军这些年来颇有长进,笑而不语的凝望,险些让洛银河即刻就破了功。

索性转头不去看他,小泥炉上的酒已经温热了,洛银河将酒壶取下来,倒上一盏,捧在手里看着盏口腾起的白雾,杳渺而上,待到就不烫嘴了才仰头喝下。

李羡尘终于坐不住了,伸手搭在他腕间,笑道:“好了,你吃醋呀?我怎么还有点高兴呢?”

嘿……洛银河气得眯了眯眼睛,这人年岁越大,越发滚刀肉。

但不知为何,这话,就像是一根细线,在洛银河心尖上勒了一下,让他的心骤然一痛。

本来想着理智吃醋,装装样子,借机勾搭李羡尘把当日吐血的因由说出来,此时,怎么倒变成真不痛快了吗?

细想,他吃没吃过李羡尘的醋?上次好像是林夫人要给李羡尘说亲那次,但更多是措手不及的慌乱,那时他尚未理清自己的感情。

正儿八经好好吃醋,好像还真的没有,因为将军给他的安全感从来都是满分。

可现在为什么又吃味儿了呢,当然不是因为李羡尘飘了,对他有所轻待。反而是因为他对他太过上心、无微不至,让洛银河沉溺其中。

这是变故,突如其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脸色就有些变化。李羡尘本来就在看着他,自然是把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关切道:“你怎么了?”

说着也不等他答话,搭在他左腕上的手,微一动作,就摸准了腕间的寸关尺,寸位重按连接心脉,李羡尘只觉得洛银河这会儿心脉像是惊悸细沉,虽然并无大碍,但还是让他担心。

他柔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你从前毕竟受过那么重的伤……”

李羡尘越是这样,洛银河就越是因为共情,沉溺到他对自己的心意中难以自拔,心口也就越是一抽一抽的来劲儿。

这毛病他自己明白,归根结底,因为年幼缺爱,曾经他一度封闭自己,所以表现得并不明显,如今他的心全然向着李羡尘敞开了,就好像一个人饿得久了,突然吃些正常的食物会胃疼,手冷得久了,骤然触到温热会觉得烫。

“无碍,”洛银河轻声道,“是我自己心思的问题。”

李羡尘一只手拉着他,又给他倒上一杯酒,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注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从前都是你疏解别人的心意,今日不如,把你的心思说给我听听?”

就最受不了这个。

这番话,简直是看准了洛银河的命脉,一招钳制。

鼻子不争气的酸了。即便知道哭是一种正常的情绪通道,但洛银河终归是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不愿意三天哭两包。

端起眼前的酒杯,在李羡尘杯子上一碰,也不管那人喝了没有,自己仰头喝尽,结果因为喝得太猛了,一股辛烈直冲喉咙,呛得他狂咳嗽起来。白云醉本就不是什么清淡的酒。

丢人,丢人啊,洛银河。他一边咳嗽,一边暗骂自己,直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回好,所谓塞翁失马,还真分不出是哭鼻子还是呛的。

李羡尘一直拍着他的背,待到他咳好了,伸手将他眼角的湿润抹干,才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举一举向他示意,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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