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只是来送牛奶的。

沈嘉言有些诧异地望着闭上的门眨了眨眼, 片刻才收回视线，继续看漫画了。

晚上，他看漫画熬得有些晚,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觉得有点渴，便起身去了厨房倒了点水喝。

他回房前, 发现白墨房间的灯没有关, 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有些意外。

他竟然还没睡吗。

他想了想，还是轻声朝他房间的方向走去。门没有关紧，接近的时候隐约听到白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嗯，我知道了。”

沈嘉言微微一愣，意识到他这是在打电话，下意识想要避开，可是白墨的语气却让他不由驻足听了起来。

“有好好吃饭吗？”

“……”

“嗯，那就好。”

“……”

“不用过来，我明天去你家吧。”

“……”

“嗯，好。”

沈嘉言神色怪异了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眉头蹙了起来。

白墨是在跟谁说话呢……

他今天没有像以前那样跟他一起睡是为了和那个人打电话吗？而且，为什么不让那个人来这里？是因为他在所以妨碍到他们了吗？

“嗯，明天见。”

沈嘉言回过神，意识到对方挂了电话，便也轻声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他因为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都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幽幽望着餐桌对面的白墨。

白墨将他的早餐放到他面前，见他脸色很差，不由蹙起了眉头关心地问：“怎么了言言，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是床不舒服吗？”

他沉思道：“明明和家里的床垫是一样的……”

沈嘉言有些疲倦地收回了视线，“不，没什么……只是熬夜看漫画了而已。”

白墨朝他笑了笑，“这样啊，那今天就在家休息一下吧。”

沈嘉言想到什么，忽然抬眸问他：“你今天要出去吗？”

白墨愣了愣，点了下头，“嗯，今天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去哪？”

白墨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详细，只道：“工作上有点事情要处理。”

沈嘉言不说话了。白墨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晚点回来，今天可能没有时间做饭了，晚上带你出去吃好吗？”

沈嘉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吃完早餐白墨就出门了。沈嘉言一个人在家无聊地过了一天，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过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时钟。

白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等到了七点，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喂？”

白墨清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言言，是我。”

沈嘉言尽量保持平常的声音道：“嗯，有什么事吗？”

“我快到家了，你下来吧，我们出去吃饭。”

沈嘉言平平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他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换了身衣服下楼。他到楼下的时候白墨已经在了，他站在车旁边在打电话，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将电话挂了，眉眼也软了几分，“言言。”

沈嘉言走到他边上，视线落到一旁，“嗯。”

白墨想伸手牵住他的手，但沈嘉言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白墨似乎愣了愣，但是没有说什么，很快神情又恢复了正常，“小言想吃什么？”

“……我都行。”

不知道白墨有没有察觉到他的态度的异常，但就算他察觉到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温柔地对他说：“好，那先上车吧。”

沈嘉言坐上了副驾，一路沉默地望着窗外。中途白墨试图跟他说了几句话，但见沈嘉言似乎兴致不高以后便也没有再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餐厅，白墨选的是一家粤菜，进门以后他们便被带到了里面的包间。

“言言想吃什么？”白墨问他。

“都行。”沈嘉言现在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依旧在想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今天是周日，按理来说应该不用工作吧，那白墨今天去见了什么人呢……

沈嘉言想东想西的时间中，白墨已经点完了菜，服务员将菜单收走，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墨叹了口气，还是挑起了这个话题：“言言，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吗？”

沈嘉言愣了愣，抬眸看着他，视线有些闪躲。

白墨却认真地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昨天晚上你好像还没有生气，但是今天早上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早餐太难吃了吗？”

“不是。”沈嘉言下意识脱口而出，白墨做的早餐怎么可能会难吃。他只是……

他又有些难为情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