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察觉到钟医生的视线，抬头瞥了他一眼，伸手，将孩子胸口的那枚符重新拿了回去。

就在符离开土豆胸口的时候，钟医生这会儿更明显感觉到了那一抹温热逐渐被抽离的那种感觉。

钟医生一直盯着唐棉，可唐棉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就离开了。

土豆家人对着钟医生千恩万谢，连头都扣了，弄得钟医生都心虚，因为，土豆或许不是他救回来的。

唐棉回到家里之后就开始烧水加上自己弄回来的中药，等到唐阳山中午回来的时候唐棉药火候正好。

江秀芬看见唐棉端着一盆水进他们屋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闻到一股子药味儿便开口问道：“棉棉，你这什么东西，一股子药味儿？”

“泡脚的，你昨个儿不是说我爹老寒腿疼，我今天早上去采的中药，回来就熬上了，这会儿爹回来正好泡泡。”唐棉笑着开口回了一句。

唐阳山听见闺女的话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这两天腿疼，这么多年本来都习惯了，可这会儿闺女的熨帖还是让唐阳山很受用。

“啧，你这一大清早忙活这么长时间就为了你爹啊，你爹这腿都这么多年了，你折腾这干啥，没得浪费功夫。”江秀芬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中也盛满了笑意。

闺女孝顺，比什么都让人暖心。

“不会浪费，我这是找人打听的老方子，爹你脱了鞋泡泡，一会儿不烫了我给你加点儿热水，泡一小时，明天估计能好受不少。”唐棉笑吟吟道。

这方子可是上辈子唐棉大学教授给的方子，别看是土方子，其实特别管用。这也就是唐棉是教授的得意门生，否则这方子教授才不舍得给呢，世世代代祖传的老方子，一般人那能随便给？！

唐阳山脱了鞋，泡了半小时之后腿明显感觉好多了，一小时之后腿基本不怎么疼了，唐阳山也觉得稀罕，他这腿没法儿根治，一到冬天就特别疼，没法子只能熬着，这泡了一小时，突然不疼了。

唐棉听唐阳山说了之后说自己还准备了几份药，她明个儿不在家让江秀芬给弄，多泡几次，就不那么难受了。

村里卫生院——

钟医生这会儿坐在办公桌前头愣神，上午那事儿钟医生还是觉得三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一道符真那么厉害？

不不不，应该是他想多了。

钟医生给自己做了好多心里安慰，然后才让自己把这事儿压下了。

钟医生虽然心里把这事儿压下了，可这事还是让他心里留下了印象。

之前唐棉落水，今个儿土豆又落水了，这连着两个人掉水里头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土豆后来的事儿也问清楚了，土豆那孩子说当时看见水里头有一条特别大的鲤鱼，他过去之后刚想抓就感觉腿抽筋了，然后就溺水了。

土豆看见鲤鱼的事儿立马就在村里头暗暗传遍了，这可不就是水鬼么？

经过上午的事儿，村里人路过都不敢往小河那边去了，家里的孩子们也被家长勒令不许去村后的小河玩儿。

午饭过后，唐棉一个人出门了。

来到上午出事儿的小河边，唐棉站在靠近河岸的地方，视线落在河面上。

几分钟之后，河面缓缓浮现一抹水花，随即一道湿漉漉的身形从水里头钻出来漂浮在水面上，这正是上午才出现过的那个水鬼。

水鬼心里颇为忌讳唐棉，离她几乎十米远还一脸警惕的模样。

唐棉看着水鬼那没出息的样儿，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上回我落水的时候你看见什么没有？”

“大师，那天的事儿真和我没关系，您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得罪您啊。”水鬼说了两句就看见了唐棉一脸不耐烦，连忙改口说正事儿：“我……我那天确实看见了，那天我正在河底下休息，突然就听见一道声儿，然后我就看见你掉河里了，那时候我没怎么注意，不过河边是还有一个人，而且不是咱们村的人，看那穿着应该是有钱人才对，大师，对方看着像是特意冲着你来的，对方似乎想等你彻底没气，只不过后来听见槐花婶儿的脚步声才匆匆离开的，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啊……”

“对方长什么样儿？”唐棉问。

“长得挺凶的，个儿不高，浑身煞气……我记得那人下巴那儿有一个黄豆大小的肉痣，这个挺引人瞩目的。”水鬼仔细想了想，对方长得真挺普通，就是那肉痣让它记得很清楚。

第十二章

“大师，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我那天就碰巧看见了，我绝对没对你做什么……”水鬼再次开口狡辩道。

“我没说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唐棉淡淡开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