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顿了顿，云芷嘟着嘴，轻哼道：“我觉得大姐姐能认识圣女也是好的，多认识个朋友很不错啊，只是这个圣女有点不讲道理，和祖母说话也很不留情面。“

闻言，云璃猛地看向云芷，半晌后才挪开了眼，手指抠进了手心之中，总觉得这话里话外有些不对劲。

像是暗示云老夫人什么。

可是她没有抓住重点，或许可以说，她并不想承认那个重点是在嘲讽云凰故意让圣女这般落老夫人的面子，若真的是这样，云芷不就是在挑拨离间吗？

不太可能，云芷向来天真，怎么会做得出这种事，可是话的确是云芷说的。

看到云芷脸上那般灿烂无邪的笑容，云璃吸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看起来大姐姐和圣女并不熟悉，否则大姐姐也不会不知道圣女过来。”

云老夫人冷声喝道：“谁知道呢？”

贺氏甩着帕子打着圆场，嘴角勾了勾道：“芷姐儿，就你傻，只知道跟着傻呵呵的乐，说傻里傻气的话，以后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和你大姐姐学学，这样母亲也就不用担心日后你嫁到婆家受欺负了。”

“母亲，我又不蠢！”云芷不乐意听到贺氏这般说她，站在原地跺脚道：“祖母，你看看母亲居然嫌弃我蠢，我还是不是亲生的啊，是不是捡来的？”

气氛这般闹腾，可云老夫人脸色还是阴沉恐怖。

脑子里不断闪过云芷说的那句话，的确，云凰既然早就认识了兰陵羽，那么两人就会是朋友，那兰陵羽为何会对朋友的祖母这般态度？

只能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云凰和兰陵羽说过她这个祖母是可有可无的，甚至交代兰陵羽来时欺辱她！

定是这般，否则兰陵羽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她这个老婆子。

“祖母，圣女今晚睡哪？”

“她爱睡哪就睡哪！”云老夫人瞪了眼云清，怪她多嘴，冷哼道：“既然是凰姐儿的朋友，自然跟着凰姐儿睡，还用得着问这般废话？”

云清嘴角抿了抿，浅笑道：“祖母说的是。”

如今，她像是没有了高傲姿态的孔雀，只会跟在人的身后走来走去，府中少了李氏的庇护，她的日子过得也愈发艰难，甚至于，有些奴婢都开始欺压到她的头上。

所以只能顺从云老夫人的话，要让她知道，她如今还有个最重要的保障。

王妃！

云老夫人朝前面走着，也想到自己话说的重了，不由看向云清，关心道：“你瞧瞧你的脸色，为何这般差，难道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

“还在结痂。”云清柔弱的咳了咳，低眉顺眼的道：“想必不用过多久就会好的，祖母不用关心。”

“你好好养着，别贪嘴吃发物。”云老夫人拧了拧眉头，有些不相信，那些伤口虽然深可见骨，可是不应该现在还不好的，云府都是好药往清心苑送过去。

没道理现在痂都没长全。

可云清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云清心中委屈，她都很久没碰过那些肉类，嘴巴里都淡出个鸟来，什么滋味都没有，难受的要死：“祖母放心，我有分寸的，定不会因为口腹之欲害了自己的一生。”

看她这般听话，云老夫人在云凰哪里吃的气散了些，心满意足的点了下头，抚着顾嬷嬷的手回了墨兰苑。

贺氏本想领着云芷回三房的，可是左右瞧了瞧，根本没看见云芷的人，就自己一人回去了。

“二姐姐。”

云清回神，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云芷，便走了过去：“四妹妹有何事？”

“无事就不可以找二姐姐说会儿话吗？”云芷背着手，笑嘻嘻的探出脑袋道：“上次和二姐姐说过的话，看来二姐姐都记得呢，不然今日你早沉不住气了。”

“四妹妹，多谢你指教。”

云芷轻笑道：“二姐姐，你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斗不赢大姐姐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忍气吞声，就像三姐姐那般……”

“是吗？”

云清抬了抬眸子，盯着装模作样的云芷道：“我反倒是觉得像你更好，我以前太蠢居然没有发现四妹妹也是个顶尖聪明人呢，呵呵——”

“二姐姐说什么呢，我有些听不懂。”云芷露出单纯无辜的笑容，用手点着自己的小脸蛋，轻浅的道：“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母亲该担心我了，二姐姐慢走。”

“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云清眯起了眼，冷嗤出声，转身回了院子。

……

云凰给兰陵羽倒了杯茶，吃了些点心瓜果，便道：“圣女其实真的没必要在这里住下，我不会对圣蛊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你用不着在这盯着。”

“县主这是在赶我走不成？”兰陵羽抿了口花茶，似笑非笑的道：“这院子我觉得还挺舒适，住下来也没什么不妥当，至于圣蛊在你那既然能疗伤我自然不会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