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谢还未说就变成这般，也不知道是谁对是错。

玄九盯着她的背影许久，吃过山鸡肉便背对着她躺下，满目清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竟然弯起了笑。

而阿妩转身时，两人的目光就不期而遇。

自然是多了些尴尬之色。

阿妩冷笑道：“你偷看我做什么？”

她特意将偷这个字强调的很重，瞪着玄九表达自己的怒火，既然不喜欢何必还要再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玄九将手放在脑袋下，眯起眼道：“殿主有什么证据说我看的是你，我看的明明是火堆，想看它是不是需要加柴火，殿主的自作多情似乎又严重了些。”

阿妩自然不能让自己处于下风，立即就道：“是吗？可我却发现某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我，是心虚了还是另有其他想法？”

果真是虚假！

火堆的火明明就燃的很正常，这样蹩脚的理由他居然也能找得出来，要不是她也想看看他是在做什么，眼神撞个正着她还真的可能相信。

良久玄九不语，只是盯着她看，眸子里带了丝笑。

阿妩觉得一头雾水，从小恪守礼仪的她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男子，简直就和灾星似得，从遇上他好像都是在打破她的规矩，墨守成规在她这都算不得什么。

“你笑什么？”

玄九抿唇，将笑意收起：“殿主连在下笑也要多管吗？果真是位高权重！”

话中无一不是嘲讽之色，两人就这么怼起来，都已经忽视了身份地位，只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来。

“你！”阿妩说不过他，气的半死，干脆转身背对他，她读了那么多的书，在他面前简直像是白读了似得，简直太不像话。

玄九轻嗤了声。

阿妩紧紧的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发火，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就在她以为他安静睡着时，身后突地响起动静，玄九将她拥入怀中，小声的道：“阿妩，对不起。”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抱歉，她不需要！

刚想要拨开玄九的手时，他便又道：“偶尔的骄纵任性并不是不懂事，而是真正的你，阿妩，殿主那个位置坐久了会累吧，你也是人，不应当要时刻端着藏着。”

阿妩刚要扯开他的动作微顿，呆呆的低着头。

累？

这个词，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阿娘只会告诉她身为殿主的责任，君父只会说她是长女，虽说疼她，可在疼爱她的背后又有多少利益掺杂其中。

而那些朝臣更是如此，百姓的爱戴也都宛若大山压在她的心口处。

所以，她不敢做出任何违背身份的事。

时刻都端着架子，照顾所有人的情绪，唯独忽视了她自己。

累吗？

当然会累，她也是个女孩子，也需要人来爱护，可阿娘和她说，她与别的普通女子不一样，不能做那些事，只能当个高高在上的殿主。

阿妩抬眸盯着他，许久才吐出一句话：“累又如何？”

玄九轻叹了口气：“阿妩，我也累。”

好累好累，累到连死都不敢死，他拨了拨她的发丝，低着头压住她的唇，滚烫而又热烈，明明两人的心都那么冷和纷乱，在此时却又那么靠近。

两人都在互相汲取彼此的温暖。

……

阿妩反应过来时，猛地拉过他的手臂咬在他的手腕下三寸，等到满嘴都是血腥味她都不松开，眼泪在这时也不受控制的流出，鲜血染红了她的唇。

就像是涂了鲜红的胭脂，为气色凭空添了几分妖艳。

玄九抚了抚她的眼睛，淡淡道：“这样，我会疼的。”

阿妩松开嘴，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用力的很：“心疼可比这疼多了，我不该喜欢你的，玄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故意引我出错，这样的错不该出现在我身上！”

玄九苦笑，将她的背拥紧：“阿妩，你以为这样的错能出现在我身上？”

不能的。

谁都是不能的。

阿妩眼眶通红，使劲仰头去吻他的唇，冷冽异常，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外面雷雨交加没有停歇的势头，火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灭了，只剩下点点火星子，两人都停了动作，没有继续下去。

发乎情止乎礼。

最后的界限就像是雷池横在两人的中间，谁都不敢轻易去逾越，害怕真的会出岔子。

翌日，阿妩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玄九，就连温度都已经消散，只剩下冰冷。

她的高热就这么退了。

“殿主！”

也这时，外面传来高呼声，阿妩穿好外裳就走出去，看到山洞外已经站了一对禁卫军，那是南朝皇宫君父专用的侍卫队伍，原来是他们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