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必呢。

玄九低着眉眼，扪心自问，之后又抬起眸子道：“阿妩，抱歉。”

听到他道歉，阿妩又开始心软，抱着兔子走向自己的马，马正好在玄九旁边不远处：“你身上的伤可有好全，若有后遗症可与我说，我会给你治好。”

玄九摇摇头，有自知之明：“你是医中圣手，又怎么会有后遗症？”

原来他知道是她出手相助。

“吱吱——”

突地，呆呆爬上阿妩的肩膀处，狠狠地瞪了眼玄九，最后又不停的和阿妩说着悄悄话，它在催促着阿妩离开。

玄九没有拦住她，任由她驾马离开，等身边都空无一人时。

他才喃喃：“你说，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没有人回应，只有一阵风不经意的刮起，带着沙沙声。

阿妩回到营帐将狐狸交给阿蛮，阿蛮惊喜交加，看到狐狸受伤后手脚也变得轻柔，到最后同吃同睡，甚至让阿妩觉得，狐狸取代了她这个阿姐的位置。

回朝那日，玄九竟然也被君上破例带着，也不知道玄九是怎么蛊惑君心的，反正就那么顺其自然的一起回了。

后来阿妩还听说玄九被君上安排了差事。

再后来，玄九的消息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她不去打探都会有人在她耳边念叨，毕竟玄九在南朝大放异彩，甚至还有将帅之才，平定边疆多年的动乱。

阿妩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从一个默默无闻，甚至不是南朝人变成一个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而且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偶尔，两人也会在宫里面碰见，玄九每次都会规矩的行礼，之后就如同陌生人般离开，而那时，她身边的侍女就会满含赞叹的道：“殿主，那位就是朝堂赫赫有名的凤弦将军。”

凤弦、玄九。

春去秋来，凛冬已至。

南朝的冬季都是大雪纷纷，没有半点阳光，天色暗沉，宛若压在人心口处的阴霾，久久散不开。

好不容易见点阳光还会让人觉得更冷，阿妩就最为怕冷，整日里都缩在宫里头烤着炭火，手里榻内都放着手炉，在屋子里头倒是不怎么冷。

通常这个时候，阿蛮都会故意从外面捧雪而来，然后娇笑的将冰凉的手放进锦被之中去摸阿妩的手和脚，有些时候还会让她摸到腰身。

那时，阿妩会惊叫出声，将阿蛮拉扯过来禁锢在榻上不准她再乱动。

阿蛮不会武功，自然动弹不得，只好可怜兮兮的道：“阿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每当这时，阿妩都会将阿蛮的手拽过来，然后放进她的怀中让她自己也感受下有多冰冷，之后再给阿蛮一个手炉好好暖着：“下次可不许再闹了，小心受寒。”

阿蛮吐了吐舌头，眼睛都是精光乱窜，答应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好。”

第644章 凤台楼阁

那只狐狸的伤口眼睛完全好了，有阿妩的帮忙也没有落下隐疾。

动物的天性就是会冬眠，它缩在榻上的角落里，卷成了一个团子，看到阿蛮过来就凑了过去，将脑袋搭在她的膝盖上，显得乖巧可爱。

就如同阿蛮般。

“阿姐，你听说了吗？那个将军阿哥又立功了，君父似乎要赏赐他呢，还说要加官进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推辞不要，你说将军阿哥究竟要什么啊？”

阿妩本就在穿线的手指微微顿住，漫不经心的道：“你想知道不如主动去问问，阿姐又如何得知？”

“说的也是。”阿蛮嘟囔了声，满脸都是不情愿，到最后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心中藏了多少心事，将军阿哥就是说的玄九，她可稀罕他能和阿姐在一起。

可惜……

“阿姐，今晚你去凤台楼阁，我有东西要给你。”阿蛮凑过来，她撒谎时眼睛都会不经意的乱飘，这次也不例外，但阿妩并不拆穿，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阿妩点头答应：“好。”

瞧这件事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下来，阿蛮笑嘻嘻的从这里告辞，说是回去准备给阿姐的惊喜。

所谓的惊喜也不知道是什么小物件。

等宫殿里空下来后，阿妩又开始绣东西，她也是没事可做，只能找点事做能打发下时间，呆呆跳出来，趴在她的肩膀上无声的用触角点点碰碰，眸子里都是复杂。

它发现阿妩变得更加沉静，就和祭祀庙里中的雕像似得，无悲无喜。

这个时候它有些怀疑自己讨厌玄九的做法是对是错。

阿妩就仿若没有发现它的奇怪举动，继续手上的事，似乎察觉到有些冷了，就将脚往锦被里缩了缩，侍女见状立即去换了手炉里的炭火。

之后又将房间里的炭火加了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