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东西对着我，我觉得你们应该有点礼貌。在别人家里到处制造噪音，这样的习惯很不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伴随着踏踏踏鞋底触碰地面的规律声响，此话一出，清越的男声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冷，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寒意从心头涌起，似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我想，跟你比起来，我们的行为算不上什么。”厉远覃作为现场的最高指挥官，上前对话。

那人疑惑的‘嗯？’了一声，“我只是在做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已，你们不也受益了吗？”

伴随着这句疑问，厉远覃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真正面目。

年轻，意外的年轻。同时样貌也是意外无可挑剔的俊美。然而除了这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人的其他表现，包括眼神神态，几乎都和他之前所下的判断一致。

从厉远覃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厉远覃就知道。

他人虽出来了，但是却从未将外面的这些人，包括他真正的看在眼里。

他看向所有人的目光甚至称不上是冷漠，或者用淡漠更加的合适。他看着面前的所有人，更像是扫视着实验台上的试剂试管。手边无机制，复杂、但是却任由他摆弄的仪器。

没有同理心。

厉远覃再次在心中重重的将这个判断圈上了一个红圈。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远比和那些丧心病狂的恶徒打交道要困难的多。

“你说的受益是指什么？”厉远覃问道。

卫瀚博手无寸铁的站在距离厉远覃20米远的地方，然后便没有再往前走，停下为他解惑。

“我的实验已经进行到最后了。哦对，就是你们所命名的那个x元素，他们最终将作用于人体。现在动物所拥有的一切，人类都将会有，甚至更多。

悠久的寿命，超越基因限制的能力。这些我全部都无偿的送给了所有人，难道还不好吗？”

卫瀚博当然不会管它到底好不好，他只是说给厉远覃听而已。

厉远覃似乎被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动摇了一瞬，又或者他只是在思考卫瀚博放下来的这颗重磅炸.弹。

不过他很快就又回过神来，一双眼睛如鹰隼般死死的盯住卫瀚博，“好，可是这些东西不该是你私自强加在我们身上的，你又有什么资格为所有人做这个决定？”

卫瀚博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低下头思考了一瞬，“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了能让凌凌醒过来之后依旧能拥有一个美好的世界，依旧能在这个世界里快活的展露笑容，他放弃了最歇斯底里的想法，没有把已经研制出的变异x元素放出去，也没有让这个世界变为丧尸的乐园，让所有人每天在生死之间徘徊。

这是他愿意为凌凌坚守的底线。

可是除了这之外，其他的又关他什么事呢？

“你！”厉远覃自是怒不可，但是想到对方也许只是在故意激怒他，以此来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他便又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情，努力使自己依旧能够保持冷静的和面前人对话。

此时的厉远覃已经暂时放弃了现场狙杀幕后黑手，也就是他眼前这个人的打算。

先不提他会不会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就说他刚刚提起的X元素最终会作用在人类身上，他就不敢赌。

现在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研究着X元素，可是却没有一个研究机构产生突破性的进展。

换而言之，一旦X元素真的作用在人类的身上，并且不幸发生了变异，那么能够解决这种情况，并且有能力解决这种情况的人，除了X元素的创造者，不做他想。

即使这样的局面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可是碍于现在的局势，他依旧强制着自己不能动手。

“换个思路想想，其实这是一次进化，也是生命的跃迁。只不过在进化之前，我没有提前跟你们打声招呼而已。”卫瀚博换了一种比较能让厉远覃接受的说法。

“你怎么能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厉远覃依旧还是对卫瀚博所说的X元素会作用于人体的说法心怀疑虑。

“因为，我就是证据啊！”

话音刚落，厉远覃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飘忽了起来，似乎进入到了一片失重的领域。

在这片领域中，卫瀚博就是唯一的主宰。

而厉远覃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成为了这片领域的傀儡。

厉远覃漂浮在卫瀚博的领域中，第一次失了态。

这真的是人类所能掌控的力量吗？

这样的力量，这样的伟力归于个人。

如果真如眼前人所说，也许这真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和生命的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