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新的系统不是001，001就没了。

宿主，我，嗝，我害怕…”

似乎是真情实感的看到了自己一脚踏进系统回收部的未来，多日的恐惧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一时之间林凌逸竟然在戚溯的拍抚下哭的都有些打哭嗝。

林凌逸说的这个后果别说是他自己害怕，连戚溯也受不了。

他有小系统给他传输的系统空间信息，自然知道所谓的报废指的是什么，也知道系统回收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系统没有灵魂，他们有的只是用来储存记忆和各种情感的数据库。数据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系统的灵魂。

连灵魂都被抹杀了，又哪里还算是活着呢？

即使活过来了，那也不是林凌逸。

戚溯抱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小系统，让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处，脸贴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就跟抱小孩儿似的安抚着他。

他看向虚空的眼神深邃而晦暗，带着令人信服的语气很是平稳坚定：“嘘，不哭了。我帮你，我帮你。你说，我做。”

与世隔绝的小院内草木青翠，偶尔还能听见两声清亮的灵鸟鸣叫声。两人相互依偎，一个正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泣后遗症，想要不再打哭嗝。另一个则很是耐心的给他顺气。

虽说看起来年纪大些的那个人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一举一动无不体现着面对那个年纪稍小些的少年，他并没有面上看起来这个冷漠淡然。

两人俱是容色不俗，和这小院内的景色交相辉映，倒是显得很是和谐。

可惜这院内是和谐了，院外乃至整个大陆的生灵却都心惊胆战了起来。

原本惊闻这刚刚上榜的天骄榜榜首竟是天道转身，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就被带着开始跪地祈求天道网开一面，恢复大陆灵气，重开天门。

有些反应慢的都是直接被同伴硬生生把头给摁在地上的。

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也不需要按了，全部都自发的加入了进去。

众志成城，一时间这声浪竟覆盖了整个大陆的所有角落。

可惜他们这番请愿并没有得到天道的回应。

不过这也正常，天道是什么样的存在？仅仅因为你磕两个头，说几句话就会动摇的存在？

自然不是。

所有没有得到回应的众人并没有气馁，而是收声之后一直跪地不起，以显心诚。

这一刻，整个大陆都是寂静的。

可是这样的寂静却让天灵宗宗主苍灵子感到些许安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只要让天道感受到大陆修真者悔过的诚意，应该总有一天会得到天道的回应吧？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他感受到冥冥中有股威压带着森然杀意席卷了大陆上的每一个生灵之后，戛然而止。

这种感觉就好像头上悬着一把可以随时轻易洞穿人头颅的利剑，让苍灵子浑身都在叫嚣着危险，可是却一步都不敢动。

他不敢动，也不能动。

能做到这种程度，除了天道不做他想。

苍灵子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天道是怎样的存在？他这样做和逼迫天道又有什么区别？

天道的尊严又岂能是他们这些修士可以冒犯的？难道不怕万年前的苦果今日再尝一次吗？

苍灵子自认理解了这杀意的由来，心中开始后悔不迭。

如果万年前的景象在今日重演，他苍灵子便是整个大陆的罪人！

小院内，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的林凌逸听到宿主愿意帮自己，不由得眼圈红红的笑了起来。

他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不管他到底能不能找到补充系统能量的东西，即使最后真的被清洗数据库，但是至少他曾经拥有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也拥有很多很多人的爱。

他就知道，他统生中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义无反顾的负债有了肉身，又因为负债而认识了宿主们。

他拥有了比大多数系统几百年，几千年的统生里还要多的东西。

数据库什么的，洗就洗吧，反正他001这辈子值了！他不怕！

小系统眨巴眨巴哭红了的大眼睛，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不怕？不对，呜，他怕啊！

于是赶紧对着戚溯伸出一根食指，然后又用大拇指掐住指尖一点的位置，示意他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毕竟如果能补充系统的能量，说明这东西即使是在高等位面应该也挺珍贵的。

“系统的能量比较特殊，一般的低等位面是没有东西可以补充的。但是有些高等位面说不定会有。

如果找到的话，我就可以补充能量啦。

我不要多，只要一点点，不用补满，够我维持以前那个样子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