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对我跪下了[快穿](148)

方暇非常奇怪,【杨明流】到底怎么用杨守澈那温润又柔和的声线说出那么嘲讽的效果?

思绪稍稍回来,方暇看着【杨明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上次杨守澈过来的时候已经说过,最近没有让【杨明流】再出来了。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方暇心底一瞬间划过了好几个糟糕的猜测。

对面的人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笑了起来,“你们道是要完成我的心愿、渡我成佛。总要让我出来走走看看自己有什么心愿吧?”

方暇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对上眼前这个人,他就莫名的不放心。

方暇忍不住再次跟系统确认:[真的没有可以把这人从天命之子身上分隔出来的办法?]

系统支支吾吾。

方暇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叹气:[行了懂了,跪安吧。]

方暇和系统交流的这会儿工夫,那边的【杨明流】也不见外,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见外过,这人身上总有一种理所当然把天底下所有地方都变成自己家的气场。

【杨明流】瞥了眼方暇正在看的那书,笑着继续道:“武帝暴虐,夫子的性子平和、恐怕极不喜此类人吧?”

方暇的表情立刻又眼可见的冷淡下来。

有人当面说自家的崽不好,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当即以一个少有的僵硬语气反问,“何出此言?”

他倒想听听,他家的崽哪里暴虐了。

【杨明流】听得如此问,不由抬头多看了方暇两眼,确认了方暇的态度后,他脸上露出明显意外的表情。只不过鉴于【杨明流】平常的表现,方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假装出来的意外。

“夫子的看法似有不同?”

【杨明流】没有立刻回答方暇的问题,反而先这么反问了一句,不过倒也很快就接了下去,“武帝登基后严刑酷法、朝堂上人动辄得咎。闻道是天册年间,监牢的牢房都不够使,朝臣自是怨声载道,天下人口诛笔伐……”

方暇本来还憋着火呢,但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沉默地游移了一下眼神。

就他在系统空间看到的,这说法和事实还是不太相符的。

还“怨声载道”?那些朝臣才不敢。

应该说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才对。

商钦几次当朝杀鸡敬猴之后,血溅了堂下人满身,从此以后那些人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抱怨了。就方暇看那些人吓破胆子的模样,也不像是敢背后议论的,起码商钦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不敢。

这么想想,【杨明流】说得还实在委婉了。

但是当年大黎朝堂上的景况,方暇可是亲眼看到过的,对一个从根子上烂透了的朝廷来说,用其他怀柔手段根本救不回来,商钦的办法简单粗暴但见效快。

而且黎朝那些朝臣,能锦衣绣服站在朝堂上当大官的,行贿受贿已成常态,公然买官卖官也不在少数,至于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纵仆伤人等等,那都是稀松平常。总的来说,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死了不冤。

方暇承认自己这些想法有些偏袒,但是人心总是偏的。

他不偏心自己养大的崽,难道偏心那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朝官吗?!

这么想着,方暇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他盯着【杨明流】——

“武帝改制阻力重重,如果不在一开始就立下规矩,何以服众?!”

“触犯律法理当入狱,那些人仗着家世仗着身份、视法度为无物,真要网开一面才是笑话!”

“……”

“天下人?我竟不知何时那些世家大族的喉舌足以代表‘天下人’了?”

“说武帝暴虐,他们该去问问北戎铁蹄之下幽骥六州的黎民!他们该去问问从‘太河’活到‘天册’年间的百姓!问问他们,在他们心中,这位帝王可是一位暴君?!”

“不问身后声名,无意千载功过。”

“他只有‘问心无愧’罢了!”

方暇情绪略微激动的说完了这些,发现自己说得有点过了。

比起“问心无愧”,按照商钦的性格,更有可能是“懒得搭理”才对……

方暇心虚了那么一瞬,但是迅速说服了自己:崽崽被黑得那么惨,他帮忙美化那么一两句怎么了?!

就连那个早死又顽劣的小十三都在史书上有一句“游猎时不忍杀生,纵猎物归于山林”的仁德美名,凭什么他家的崽被这么黑?!

要是那个小十三把猎物玩得半死不活、腻了扔到一边的行为称得上“仁德”,他家的崽都能叫得上一句“仁君”了!!

比起那些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的,他这些都能说是实打实的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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