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对我跪下了[快穿](74)

方暇琢磨着商钦早些时日问的那句“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总觉得这事儿后面有点不太对劲。他到底还是没憋住,忍不住问了句:“这事情是你背后的手笔?”

商钦在这方面倒是不怎么瞒着方暇,这会儿被这么问了,就直接回答:“手笔谈不上,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父皇前些时日为了十三弟搬出宫的事茶不思饭不想,照顾父皇的田总管也跟着急上火,福寿一片孝心、不忍见干爹如此焦心,便大着胆子给了这么一个提议。”

作为商钦的第一个小弟,福寿其实并不是兰幽宫的人,反而在梁高振因为冒犯了贵人被杖毙之后,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后者的差事,又凭借着那一手高超的认干爹技巧,直接认了宫中的宦官总管当了新爹。这次商钦出宫,他没有跟来,反而是留在宫里继续给商钦传些宫中的第一手消息。方暇本来以为那就是个传话的,却没想这里面还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声的商钦:“阿暇?”

方暇:勿cue,自闭中。

崽崽长大了,反衬出老父亲的无能了,这大概就是养一只傲天崽的心情复杂之处了。

调离京城对大多数皇子来说是个远离权力中心的苦差,但是对于既不缺能力又不怕吃苦的商钦,这种没有世家大族掣肘的地方才真正有发挥的余地。

五年时间,足够九殿下的贤名传遍了大江南北。

未免皇子在地方上经营势力,商钦这些年也是屡屡调任,一开始是调离之处的百姓自发相送数十里之远,等到了后面几年,调令下来后,即将赴任的地方甚至有百姓主动来迎。

不过对于纸醉金迷的京城来说,这点愚民口中的名声实在不算什么,他们更注重的是谁和谁结了姻亲,哪位皇子背后又添了哪个世家的支持,这位九殿下在他们眼里依旧算不了什么,他要返回京城的消息也实在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比起这点无足轻重的消息,现在朝臣的关心全在另一点上。

——要打仗了。

这对黎朝来说简直是个稀奇的不得了的事。

倒不是大黎没有外部威胁,看它现在龟缩南方的情形就知,北方强敌盘踞。

大黎能安稳到今日全靠大江天险阻隔。

北戎多是骑兵,不善水战,这才已然迁都南方的大黎歌舞升平了这么些年。

北戎每每有南下之意,兵将粮草还未调动,大黎的议和使者已经被遣出,这个久未动兵戈的朝廷可谓把破财消灾、以“和”为“贵”演绎到了极致。到了现在每年向北地缴纳的岁贡已经占了国库的大半开支。可即便如此,这个岁贡亦在年年加重。

这次北戎又露出南下之意,其实就是对于岁贡的份额不满、想要再提上几分。这其实已是双方之间的默契了,朝堂上甚至开始遴选使臣、又已经先一步商讨这次重订“盟约”的条件了。

倘若事情发展到这里,那和以往每次的情况一样,自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朝廷里为了重定的岁贡条件吵上几日,最后不过是退让结果多少的区别。

但是这一次却出了点意外,不知道是哪个朝臣提出的“天才设想”:说是要“沿袭古制”,又道“为表诚意、送去质子,以彰大黎交好结盟之心”。

对于黎帝来说,这点条件自然不算什么,他又不缺儿子,少一个也不影响大局,而那种从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的儿子,要说有感情那更是虚了。

要是只送去了一个儿子能让议和的条件宽松一点,黎帝巴不得呢。

黎帝很轻易地就点头答应了。

他这么一答应,那几位毫无背景、这些年在朝堂上又备受冷落的皇子开始人人自危了。

只是推选质子的时候,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朝臣们众口一词地推举的十三殿下——从年龄到背景到性格再到深受帝宠的情况,听起来这二十几个皇子里面居然没有比十三殿下更合适的。

黎帝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朝臣算计了。

他气得脸色发青,朝会也也不开了、当场拂袖而去。

这不过是朝臣拥立的太子和黎帝疼宠的十三皇子之间的又一次例行争执,类似的事大大小小在这五年间发生了无数回,有黎帝占上风的、也有朝臣们小胜一筹的,但是像这次争执这么激烈的还是头一次。

黎帝强压着怒气拖到了第二日再议,又在前一天召了几个“自己人”进宫暗示。

结果第二日一上朝,朝臣们仍然众口一词,那几个“自己人”全都鹌鹑似的不出声。

直气得黎帝当场长袖一扫,直接将龙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也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昨日身旁内侍的恭维,咬着牙喊出了那个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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