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对我跪下了[快穿](82)

结果黎帝非但没有趁着对手弱小赶紧剪除羽翼,反而因为皇子们争权夺利的那点儿事,给足了对手发育时间。

就方暇前些年在朝廷里吃瓜看戏兼收集情报,旁观黎帝和群臣们斗智斗勇,没觉得这个皇帝这么傻呀?虽然政事上确实昏庸了点,但是在涉及自己利益方面,这个皇帝简直精明极了。

商钦倒是很平静,像是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他解释:“黎朝已经数代都未起兵戈了。”

早几代被迫南渡的恐惧深深刻在脑海里,纵然有大江的天险阻隔,他们对于北戎铁蹄的惧怕也未减分毫,北方稍有动刀兵之迹、就忙不迭地遣使前去议和。但与之相对的,是朝中极低的武将地位。

毕竟既然不动兵、也不需要打仗,那不管是武将还是兵卒,都只是虚设而已。如此,便是同级官员,武官也天然的比文臣矮上一头。

大黎的朝廷对北戎的骑兵有多恐惧,对本朝的将士就有多轻视。

方暇就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倒是能明白商钦说的这些话,只是——

“咱们可是把安京打下来了啊。”

虽然为了削弱黎帝的警惕心,那份捷报上种种意外堆叠,简直就跟白捡了战果一样,但是这到底是拿下了一座城,还是旧日都城,都这样了,黎帝还不放在心上?

商钦笑了下,“福寿他们这回做得不错。”

方暇:“……”

原来是被忽悠瘸了。

商钦察觉到方暇这反常的沉默,不由偏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暇:“没什么。”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家崽笑得像个大反派。

怎么可能?!崽他明明又乖巧又听话,有什么问题都是黎帝、黎朝皇宫的锅!!

虽然几乎被商钦给出的理由说服了,但是这件事毕竟关系重大,趁着南方朝廷过来的使者还在这边休整的这几日,方暇还是不太放心地直往四方馆跑。

商钦倒是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中的邺史翻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尤以开国那一段研读最细,每看完一次脸色就黑上一分。周围伺候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都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只盼着那位不知道去哪儿的暇公子今日能早些回来。

方暇倒是不知道,自己一个透明人当得还能让这么多人都惦念着,他这会儿正跟着黎朝的使者到处逛呢。

按照黎朝那腐败官场的现状,到外地出差的中央官吃拿卡要简直都是惯例了,每出一次差就是一趟公费旅游,还有当地官员的各种孝敬,要不是这会儿的赶路实在辛苦,这简直是个不得了的美差。

商钦前几年都在各地当地方官,对于接见钦使这套流程倒是很熟悉,他却不惯着这些人的毛病,安排驿馆、提供饭食,再多的就没了。

若是寻常官员这么干,免不了被到御前狠参一笔,轻则官职不保,重则人头落地。但商钦虽不受宠又没有母家支持,可皇子这层身份已经是他最大的后台了。那些想要参的人多少也会掂量一下,大部分也就这么咬咬牙忍了,偶尔遇到一两个特别执着的,也往往在动手之前就自己先一步出事。

类似的情况一次两次还能说巧合,出现的次数多了,朝臣也都明白,这位九殿下不是那么好惹的,后就渐渐消停下去——可谓是把“欺软怕硬”那一套发挥到了极致。

这次的钦使也早就听说过九殿下的名头,对于现在这把他们撂到一边的冷待也早有预料,但是却仍旧没有立刻启程回去。

这原因说说也并不复杂:一则是大黎的朝堂上这会儿确实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此次北上也有为了避祸的念头,自然是待得愈久、回去得愈迟越好;二则这会儿的长途旅行确实是个很折磨人的事儿,这些个身娇体贵的文官一路舟车劳顿,的确需要一段时日好好歇歇休整;当然还有第三点,虽说商钦全无招待的意思,但是安京这地方在黎朝人心中到底是不一样的,难得来一次、还不必像是早些年一样提心吊胆地忧惧着北戎人,他们索性自掏腰包逛起了这个昔年风流繁华的都城。

无论多么困苦多么辛酸的时代,最上层的那一群人总有办法把日子过得声色犬马,这些人连日来出入梨园茶坊、青楼楚馆,居然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

这可苦了本来打算跟着探听消息的方暇,虽然别人看不见,他也是有道德底线的好吧?!他对于这些官员的私生活,真是一毛钱都不感兴趣!!

方暇都犹豫着要不干脆自我说服一下、放弃得了,毕竟商钦不像是担心的样子,他犯不着为了自己那一点点怀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但是好在这群人大白天还算是衣冠楚楚,没干出什么方暇没法跟上去的事儿,他们这日去了梨园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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