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对我跪下了[快穿](94)

方暇一直在商钦这边呆到那位十皇子离开安京都无事发生,平静得好像那天的点数变化只是个错觉。这可能是重生的那位现在自顾都不暇、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办法接近商钦——因为他的主子出事了,也就是那位十皇子。

这位十殿下初到北方水土不服,在那顿接风宴之后就病了,且越病越重,安京这边的大夫没有治好,只能强拖着病体回去南方。

方暇虽然觉得生着病再颠簸一路,就算原本还能好的也都得去半条命,但是对方既然自己要求回去,他们这边再拦着,要是在这边治好了还好,倘若万一出了事儿那真就妥妥的背锅了。商钦和这位师弟又实在没什么手足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自是不会干的。

让方暇颇为意外的是,这个十皇子回到南方之后并就真的好了,非但好了还马不停蹄地请旨一封、主动请求去往封地。要知道在黎朝诸皇子斗争如火如荼的现在,他这远离京城中心的举动就像是主动退出这场大位之争,而且请的还是偏僻的鉴州。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落荒而逃?

这个词倒是猛的提醒了方暇什么,他总算慢半拍意识到,商钦这会儿已经不是当年冷宫里那个谁都能踩一脚的皇子了。对于已经成人的商钦,想想他在原剧情里的所作所为吧。

比起“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更可能的还是“有多远的躲多远”吧?

想通这一点的方暇一时心情复杂。

这么一想,那个重生者在十皇子面前应该还挺有地位,竟然能说动了主子退出这场大位之争。

方暇这个知道剧情的局外人勉强看懂了这位十殿下的意图,同为竞争对手的其他几个皇子却背着猝不及防的举动打懵了。诸位皇子一番阴谋论的推测之后,觉得这招是“以退为进”,想要以此引起父皇的怜惜,于是纷纷出手,愣是在几日之内将这道请封的折子落实了,齐心协力将这个竞争对手踢出了局。

虽是说后宫和前朝互不相干,但是这么大的事,当娘的如何会不知?解贵妃当其解钗披发,想要去御前求情,却被进宫求见的儿子拦住了。

皇子成人后出宫开府,就算是当娘的见一面也难,解贵妃上次见商十还是几个月之前,这会儿一看见儿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她忙快步上前几步将人揽入怀中,“我儿啊,怎地清减了这么多?你受苦了!!你放心,娘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给你讨一个公道!”

商十再见母妃亦是恍若隔世,但这会儿听母妃如此说,却一个激灵,连忙道:“母妃莫要如此说!这次请封鉴州确实是儿子所愿。”

他离开安京前,那位给他捎带了一句话——

[鉴州那地方不错,十弟觉得如何?]

如何?

鉴州偏僻、又民风剽悍,就皇子封地而言,自是极不如意的。只是商十听完这句话却是浑身一松、如蒙大赦,知晓他这是被放过了。既然逃得一命,在地方上有什么可挑的?况且他是巴不得离这个京城越远越好。

商十毕竟重活一世,劝起自己母妃来驾轻就熟,不多一会儿刚才还满脸愤愤的解贵妃就被说得动摇:夺嫡一道如此凶险,成者只有一人,其余皇子的下场都可想而知,如此还不如急流勇退,到最后不管谁登大宝、她儿都能得个富贵藩王。

但凡做娘亲的,虽是盼着孩子功成名就,却也同时祈求孩子平安健康无病无灾,甚至对于后者更甚于前。商十从此入手,没费多大的力气就说服了母妃。

只是解贵妃到底还是有点犯嘀咕。

“鉴州这个地方委实太偏了些,娘去求求陛下,封去阙州如何?那地方富庶、离得京城还近……”她这么说着,却注意到怀中儿子的脸色不对,忙又关切,“儿啊,你怎么了?可是冷?都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十殿下冷?!快去拿披风来。”

解贵妃转头呵斥宫人的功夫,商十总算止住了那禁不住的颤抖。

他小声地不知是劝慰母亲、还是对自己喃喃:“鉴州便好、很好。”

他只是想起了那位阳奉阴违,去往封地途中故意在阙州逗留数月的十五弟的下场。

最后,那位弟弟确实留在了阙州。

永远留下了。

商十压下那不断翻涌的回忆,重又定了定神,对眼前的母妃道:“等儿子在那安顿好了,会接母妃过去的。”

解贵妃对儿子的孝心自然是连连应是,抬眼却冷厉地警告了一圈周围的宫人,让人不许将这话外传。

毕竟、哪有妃子被儿子接出宫的?能出宫的……都是“太妃”。

商十当然知道这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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