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把最后一口汤喝完。他起身，闷声不吭，同陈霆奕一起往外走。

这颗星球的气候并不怎么好，才一顿饭的功夫，外面已经刮起大风，尘土被扬起来，苏煦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一手挡在眼睛上，侧着身，不需要陈霆奕带路，便主动走回之前的厂房，坐在椅子上。

陈霆奕站在不远处。

苏煦见对方没过来，神色平静喊：“愣着干什么？不是你之前说的，吃完饭就要回来？”

陈霆奕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也在之前暗示过，只要苏煦愿意向他低头服软，他也愿意让步。

意识到苏煦宁愿待在这里，陈霆奕下颌骨倏忽收紧。

他一声不吭，径自转身离去，关门的力道非常大。

只听“哐当”一声，几乎整个厂房都震起来。

只剩下苏煦一人。

苏煦看着空荡荡的场地，一挑眉。

——陈霆奕把麻绳给忘了？

不被绑当然是更好的。

苏煦先起身，走到镜子面前，伸手敲了敲，他仔细观察，确定这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且没有摄像头，才重新坐回凳子上。

虽然才醒来没多久，但大约是之前头痛导致的没休息好，苏煦很快感到困意，他又坐了会，怎么都不舒服，干脆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睡觉。

迷迷糊糊间，苏煦感到不对劲。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重新回到椅子上。

待大脑清醒，苏煦呼吸一窒。

他清楚从镜子里看到，陈霆奕正站在他身后，两人距离极近，陈霆奕尖利的牙齿，一下下戳在苏煦的腺体。

而在苏煦肩膀上，满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牙印，有几处比较严重些的，仿若要出血，更别提腺体的位置……

“唔。”苏煦浑身无力，勉强发出声音。

陈霆奕抬眸，他原本褐色的眼眸，红的像是在滴血。

“苏煦。”陈霆奕堪称温柔地喊一声，抬起手，指腹在苏煦的腺体上轻轻摩擦，“原来你没分化啊。”

第24章

苏煦身体僵硬。

肩膀处后知后觉传来痛感, 钝钝的。他的衬衫扣子被陈霆奕解开三颗，衣领向后拉，第三颗纽扣几乎贴着喉结, 露出后方的大片白皙肌肤, 以及半截突出的蝴蝶骨, 看起来漂亮又易碎。

苏煦几乎瞬间反应过来, 将衬衫拉上去, 把大部分痕迹遮盖的严严实实。

陈霆奕直起身。

两人在镜中对视。

似乎是因为太累了，陈霆奕的双颊瞧着比曾经在学校时还要消瘦些, 他面上无任何表情, 依然是曾经那副冷漠的模样, 猩红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苏煦, 瞧着颇有些病态。

苏煦一愣：“你的眼睛——”

那双红色的眼眸饱和度很高，如鲜血流淌其中, 但苏煦记得很清楚, 陈霆奕的眼睛明明是褐色。

下一秒，陈霆奕抬手戴上一副面具。这幅面具与之前的面具画风相同, 只是连双眼的部分都遮的严严实实。

“身上的信息素哪来的？”陈霆奕问。

苏煦抿了下唇，没吭声。

按照原著中的走向，接下来陈霆奕会拷问苏煦, 直到苏煦说出一切真相，这也是陈霆奕最初对苏睿产生兴趣的由来——

“算了。”陈霆奕又开口, “这不重要。”

苏煦：“？”

嗯？

苏煦眼眸飞快闪过一丝茫然。

这不对啊。

陈霆奕怎么不按剧本来？

陈霆奕伸出一手，想将苏煦的衣领向下扯, 苏煦却攥地很结实, 与他抗衡。两人僵持两秒, 陈霆奕退而求其次, 指腹隔着衬衫的布料，轻轻摩擦苏煦的腺体，低声问：“距离你的分化期还有多久？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递至全身，让苏煦感到有些难忍。

腺体的部位对Omega来说非常重要，苏煦之前从未让人碰过，这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刺激。他身体不禁崩的更紧，脊柱向前挺，沟壑清晰可见。手掌则向后，用力打在陈霆奕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别碰。”苏煦压低声音。

“我不能碰？”陈霆奕的声音一下沉下来，“那谁能碰？”

苏煦抿着唇。

陈霆奕弯腰，几乎贴着苏煦的耳廓：“是那个不学无术，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的钟恒能碰？还是一头白发，估计毛都没长齐的钟易能碰？或者，是你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竹马上将可以碰？”

“……你跟踪我。”苏煦偏了点头，想躲开陈霆奕，他喉咙发紧，“上次在演讲会那个人是你。”

“是。”陈霆奕直接承认了。

苏煦还未开口，陈霆奕的手套便按在苏煦肩头：“苏煦。”他声音喑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苏家，也没有任何摄像头，录音器。我用人格向你保证，今天的对话不会外传，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从没有哪怕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