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汴京卖花(235)

作者:吃吃汤圆呀 阅读记录

而后各位姑娘们便依次在屏风后面介绍自己,以花指代自己,诸人只听各色花名:茉莉、凌霄、扶桑、荷花、莳萝、石榴、蜀葵、米兰,听着就觉应接不暇。

立刻有两个小厮抬上个花桶:“诸位若是中意哪位便给哪位掷花,只不过须得对应她这种花。而后便有人清点花枝,数出其中得数最多的十人进入第二环节。”

屏风后的姑娘们纷纷献艺,或高歌或抚琴,一时之间各有精彩,下面的客人们也听得兴致勃勃。

只不过要投掷的花却不是不花钱的,每枝花要卖上五两银子。

这钱看上去贵却花得值,一来花魁选拔本就是银子堆上去的,二来恩客们花了银子便可去虹彩楼内一坐,喝茶听曲极为惬意。

一来二去这些姑娘们前面的花篮都盛放满了花枝。

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都围到虹彩楼了,这条街本就是花楼聚集地,少不了寻欢作乐的人。红妈妈环视一周心里核算出了个大致的客人数目,心里暗暗高兴:这与虹彩楼当年巅峰时候的人数大致不差了呢。

第一轮选拔要花个十天,这十天里许多人看热闹都会被吸引过来,当然来了又不是只是看看,少不得看买束花进去看看,一来二去虹彩楼的生意便火爆起来。

等十天结束,红妈妈核算账册已经卖出去了五千两银子的花,她惊讶不已:若是平常花魁选拔也不过两千两顶天了,仔细分析应当是一朵花只卖五两银子的缘故。

往年给花魁砸银子都要当众喊出来:这个出银一百两,那个出银五十两。出银子的人当然风风光光,众目睽睽之下出尽了风头。可许多囊中羞涩的人便也因此退缩不前,今年不同,只要五两银子一束花,胡乱抱着一捧花送过去,谁会数你出了五十两银子还是二十两银子?

一旦没人发现自己的花销,许多浪荡子弟便少不得要凑这个热闹,只要五两银子就能出去吹牛:“我也捧场了花魁赛呢。”所谓花小钱装大逼。

是以今年的银子收了五千两,红妈妈便数出了五百两银票吩咐自己干儿子:“去给花满蹊送一趟。”

这是苏莺莺事先跟她说好了的提成,除了卖花她还要从卖花的金额中抽成。

红妈妈也不惋惜,一来就算抽成她还剩下四千五百呢,比往年的两千两还多,二来反观隔壁的蝶觅阁还采用了虹彩楼从前的法子,门庭冷落输得一败涂地。如此一来红妈妈当然高兴了。

到了第二轮这审核的法子又变了:花儿不再是一视同仁的五两银子,只剩下了三种花卉:一朵牡丹要价一百两,一朵徘徊要价五十两,一朵金叶菊要价二十两。

这时候姑娘们也不在屏风后面了,反而走出了屏风开始拉票。谁愿意自己的花瓶里只有便宜的菊花呢?谁不希望前面是牡丹花呢?

一来二去第二轮便赚了一千两银票。

红妈妈乐得合不拢嘴。直到第三轮却是以花露为胜,一瓶花露二百两银票。得胜者前面摆满了花露,败者前面却没有任何东西。

最后获胜之夜决出了花魁,红妈妈更是豪爽,将花露打开吩咐人尽数从高楼上喷洒下去。

坐在庭院里的客商衣服上都沾染了淡淡的香气,豪掷花露之举也让虹彩楼名扬京城,从此虹彩楼又成了汴京最大的花楼。

而对门的蝶觅阁原本走的就是以良家妇人路线,这一回学着虹彩楼搞什么劳什子花魁大赛,原本包装成良家女儿的姑娘们一下站在台前搔首弄姿,从前那些客人一下心里生了腻歪:他们好的就是那些女子娇羞如良家子的刺激,怎能看她们这一面?

当即花魁大赛无人问津,事后花楼里的客人也流失了大半。

这消息传出去后这条街的花楼们便震惊了,看先前虹彩楼无力招架像是要被吞并的样子,谁能想到它居然还能翻身打胜仗?

有私交甚笃的老板去询问红妈妈,红妈妈也不藏私,大大方方道:“是与花满蹊合力设计出来的法子。”

她根据与莺莺的约定,不说出花满蹊的老板是萧照夫人,只说是花满蹊的名号。

这样一来花满蹊的名号便响亮了,许多花楼要找花满蹊商议能帮自己店里赚钱的法子。

这一回花满蹊从红妈妈那里赚取了六百里银票的抽成和卖花卖花露的一千两银,拢共赚了一千六百两银票。再加上与旁的花楼小打小闹合作也赚了几百两银票,来回共赚了两千多两银票。

如此一来花满蹊欠市易务的账目居然都清了。当初房子要价一万两,因着砍价便宜到九千五百两,莺莺交了身上的钱做定金两千两,而后二楼三楼租给茶铺老板共得租金一百五十两银子每月,皇商本身的收益得两千两银子,做了皇商后给贵胄们供应花木得了三千两银子,再有这一趟赚取的两千多两银子。轻轻松松便还了所有账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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