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159)

虞冷月笑道:“不往前了,去庄子附近看一看吧。”

陈循礼道“好”。

上了马车,雪书问道:“你说三爷知道真相吗?”

虞冷月点头:“咱们都能知道的事情,他们父子俩还能不知道吗?”她托着腮,发着呆,幽幽地说:“很可能,整个周家的人其实都知道。”

但是和现实比起来,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翻一本烂了的旧账,除了让家族增加裂痕,别无作用。

周文怀走到今天,也不会再做这种除了出一口气,没切实意义的事情。

雪书=头皮的都在发凉。

一着不慎,当丫鬟的不是打死就是胡乱配人了事,当主子的也得残废、逐出家门。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回忆起府里见过的一张张笑脸,尤其是和善端方的周家主子们。

她觉得渗人。

美好皮囊下,人心薄凉。

-

虞冷月和雪书一起坐马车去了之前卖野货的猎户家里。

上次老金介绍她们来时,还下着雪,一片白皑皑。

现在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猎户家的那丫头,过了个年也长丰腴了些,皮肤白了不少,梳了漂亮的头发,耳朵上一对银环。

很有姑娘家的样子了。

虞冷月远远地在马车上打量着那姑娘,交代陈循礼:“把这包袱交给他家,就说是预定今年冬天皮子的钱,其余的东西让他们交给金家。”

雪书递出去一个包袱。

陈循礼微微一笑,收了包袱问:“庄子上就有好皮子,太太要不要再回庄子上看一看?”

虞冷月摇头,说:“我累了,回去吧。”

陈循礼点了点头,一挥手,人马都跟着调头走了。

至于那包袱,他并没有交给猎户,而是带上了马车。

回到周府,天色也快黑了。

陈循礼去见了周临渊,禀报了今天的事情:“……太太去见了熙雯。”怕周临渊一时间想不起来,就说:“她原是大太太身边的丫鬟,因为二爷那事,发配去了庄子上。”

周临渊其实记得这人。

父亲知道的真相,他也都知道。

他闲散地坐在圈椅里,静静地听下去。

陈循礼继续说:“太太去找熙雯打听当年二爷的事情。”虽说太太避开了他,但是庄子上的事,三爷但凡想知道的,还有能瞒得住吗?

周临渊微蹙眉心,问道:“她可曾透露,为何打听二哥的事情?”

陈循礼自然不知道,只能猜猜:“……太太或许是好奇,也可能是关心三爷您的事,毕竟事关三爷的亲兄长。”

周临渊默然,他取下手上的玉扳指,轻轻捏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案上,又捡起来再落下。

陈循礼最后交上了那个包袱,还是实话实说:“太太吩咐叫把包袱给宝河庄外的一家猎户,其余的东西给金家。”这金家他也派人打听过,很寻常的农户而已。

周临渊记性好。

那猎户跟金家都还有印象。

他冷笑一声,觉得陈循礼刚说的“可能是关心三爷您的事”很好笑。

她的心里拐着十八道弯儿。

惦记着却不是他。

周临渊淡声道:“打开。”

陈循礼拆开包袱,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除了银子之外,再就是一些擦手的膏子罢了。那膏子挖到底,也还是膏子,没藏别的东西。

他把包袱的外皮都摸了一边,平平的,也没藏任何东西。

太太真的就是撒点银子出去罢了。

周临渊稍愣。

陈循礼望着包袱,望着他——这还翻找吗?怎么处置?

周临渊轻挥两指吩咐道:“就按她的话,一模一样地送过去。”

陈循礼应“是”,重新去弄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东西,依旧送去猎户家里。

周临渊在案前抵额深思,晚霞灿烂,他捡起桌上的扳指,到内院去了。

虞冷月正在院里练字,抄的《金刚经》。

她倒没所谓抄什么,反正都是练字……只不过抄这些经文烧了说是给已逝的长辈,传出去名声好。

刚抄三页,眼前就暗下来,投来一道阴影。

一抬头,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挡在跟前。

不是她夫君是谁?

虞冷月撇了笔起身迎过去,一张笑脸:“你回来了?”

周临渊淡扫一眼她的脸和书桌,随口应了一声。

虞冷月挽着他的胳膊,往梢间里去,手上的墨迹都没擦干净,还弄到了他的袖口上,她还没发现,周临渊却发现了,仍旧不动声色,随口一问:“今天去庄子上干什么了?”

两人分坐在罗汉床的两边。

虞冷月答的坦然:“去打听二哥的事情了。”

周临渊瞧着她,徐声问:“为什么?”

西瓜尼姑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