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174)

不知道,他恨她抛弃他。却更恨她不知道他为她改变自己,摒弃自我。

还恨她不知道,她早已深深植根在他心里、骨血里。

虞冷月没有反驳。

她也有点恨自己,恨自己后知后觉。

平复下来后,虞冷月起身道:“我去给你找药。”

周临渊拉住她,摇摇头,勾着唇角说:“陪我坐一坐就行。”

虞冷月不肯,拂开他的手,说:“我去去就来。”

回院子,拿了药箱过来,偷偷给他处理伤口。

天黑了,祠堂里只有蜡烛燃着,火光摇曳,似一朵飘摇的花,映照着身姿单薄的两人。

虞冷月靠在周临渊肩头,问他:“羡屿,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他知道,他不是莽撞的人,敢反周文怀,敢不顾整个周家的声誉利益,必然有他的退路。

周临渊只是一笑,揽着她的肩,轻轻揉了两下,问道:“累了没?累了先回去睡。”

却不愿意说他的打算。

虞冷月也不问了,稍稍抬起眼尾,只瞧见他苍白的侧脸和清隽的下颌骨,浓黑的睫毛在火光下,染了一层流光似的,衬得双眸黑沉沉的,又格外温柔。

她说:“羡屿,你好温柔。”

周临渊倒没觉得自己性子有变温和。

可能只是在她面前,没那么冷漠了。

第82章

周临渊毕竟是朝廷命官, 纵然周家要关着他,也不好过于明目张胆。

祠堂也就跪了那一会儿,次日就就照常去了衙门。

虞冷月则回院子去妆奁里找两支钗。

如有必要……她会交给公爹。

周文怀可能不会保她, 但坐到今天的位置, 他不必再舍弃自己与原配仅剩的一个儿子了。

拆开钗,里面空空如也。

她空望了半天,一抬头就看到了铜镜中自己惊诧的脸。

原来那日周临渊让她戴钗,是想偷看她把钗放在哪里!

他什么都为她做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虞冷月握着空空的钗苦笑。

行吧,他既然想生死与共,她又何惧?

但就算是会死, 也要死得痛快,死得其所,死的后顾无忧。

虞冷月悄悄见了陈嬷嬷一面。

-

周临渊已经回了翰林院,一去馆中,便听到许多关于周家和宋家的消息……不过都不是什么要紧的。

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虞冷月那两支钗里的东西。

他铺平了钗里的取出来的两张凭证, 去京城最大的钱庄里取了二十多年前, 宋元贞留下的木匣子过来, 写好奏折,奏了上去。

那两支钗里, 有银库里出去的银子的交接文书。

当年银子的去向, 清清楚楚,并非像卷宗里说的那样所说, 银子在宋元贞手上凭空消失了。

文书上, 笔墨宝印犹在, 不作伪。

足以证明, 宋元贞当年并未贪污。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官员主张重查当年贪污一案。

周临渊与虞冷月一起登上了风口浪尖。

风浪再大,有人一同携手,便不觉得风大水凉。

各处纷扰不断,虞冷月低调地替雪书操办了婚事。

因这时机不当,也没有大办,但嫁妆却给得丰厚,连周临渊也添了一份。

还有陈循礼。

虞冷月代顾豫他们夫妇谢过陈循礼,说:“他们的婚事,陈先生费心了。”

陈循礼这几日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还是平常那副模样,儒雅温和:“太太客气了,我与顾豫老弟相识已久,应该的。”

虞冷月知道周临渊还有许多事交给了陈循礼,也就没留人,只说:“……等事情都平息了,我和三爷再摆酒谢陈先生。”

陈循礼也是点头应了,转头就去外面与人斡旋。

-

老夫人为此事“气病”,周家对虞冷月来说,已经是个牢笼了。

她关上了院门,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

不过……她不招惹人,总有人来招惹她。

她和雪书在市井卖茶的事情,不知从哪里流传了出去。

即便不为朝堂之事,老夫人亦能借妇德之名,降罪于她,虽说这个关头,周家的人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她有可能还要出堂面官。

却将她整个院子的人,全部都叫去了议事厅外的院子里,在烈日底下站着。

包括雪书。

虞冷月换了身素净的衣裳,素着容颜,去见老夫人。

甬道上,丫鬟们瞧见她,唯恐避之不及,实在避不开的,也都对着墙,把脑袋埋起来,亦或是匆忙唤一声“太太”,就跑了。

虞冷月全然没放在眼里,径直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徐氏的心腹妈妈悄悄窥见了,便去禀了徐氏:“……三太太去老夫人院里了。”

轩哥儿在她院子里睡觉,徐氏亲自儿子给打着扇子,见儿子睡熟了,低声道:“她胆子倒大,主动往老夫人那儿撞,这是真不怕周家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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