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25)

言毕,犹然听见一声扇子急急合上的声音。

良久,周临渊才徐徐闭上眼眸,紧握住手中折扇,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

他吩咐道:“以后,你住明苑里,每日过来买一次茶叶。”

海岩微怔,随即道:“是。”

车夫驾车带着周临渊去上衙门。

下了衙门,他并未回家,而是直接来了宣南坊这边的周家,找他的堂弟周临先。

周临先正好在家,迎了周临渊去书房说话,笑吟吟道:“稀客稀客,三堂哥怎么有功夫跑我这儿来了?”

周临渊漫不经心端起手边的彩釉陶瓷杯子,淡声说:“喝你一杯茶,哪里那么多话。”

周临先笑了笑,问道:“渊三哥,你那婚事可有眉目了?叫我打听了人家的落脚处,寻到人家没有?”

周临渊脸色渐渐地冷下来,眉目拧着,抿了抿唇角,冷淡道:“没有。”本想送一口茶水到嘴巴里,陡然见了茶杯是红釉的,顿时没了兴致,扔在桌面上,说:“来找你说公事,我正在查申字库的贮粮问题,向你打听些事。”

周临先毕竟久居宣南坊,对这一带的事情很熟,尤其是和官家沾上关系的,只要他有心知道,黑白两道都有地方打听。

他肃然道:“三哥且说。”

周临渊简略交代了申字库的情况,说:“……拿贼拿赃,这些贮粮被偷了肯定要销赃。你查一查这个人在宣南坊的人际关系,看看他有什么销赃的路子。”

说着,将一张折起来的纸,递了过去。

周临先打开纸一看,不光是有那人姓名,连画像都有。

他弯着唇笑道:“三哥好手段,连模样都找到了,何必托了我去查他的动静?倒是白便宜我个人情。”

周临渊睨他一眼,“不想查?”

周临先连声道:“想,想,想。”

天黑了,丫鬟进来问:“爷,可要传饭了?”

周临先说:“传,让厨房送汾酒过来。”

周临渊先一步起身,洁白的衣角拂过椅子的漆面,缓声道:“不必了,今日太晚,我就不留在这里用饭了。”

周临先还想再留,就跟着站起来说:“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回去得多晚了。”

“我还有事。”

周临先只好说:“那好吧,我送你出去。”

宣南坊的周家已经开始掌灯,下人手里拿着竹篙,把灯笼撑到檐下。

晃动的橘色火光清辉一般落到周临渊白衣上,似染层云,更像彩墨,他迈动长腿时,便带起一袭飘动的光芒,衬得人也仙气十足。

周家路过的丫鬟瞧了都羞红脸低头。

周临先把人送到二门上,笑呵呵说:“三哥,你怎么改穿白衣了?把我们家丫鬟的魂儿都勾走了。”

周临渊冷扫他一眼,出了二门。

周临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瞧丫鬟收走冷茶的时候才发现,周临渊嘴上说着过来喝茶,分明一口都没喝么!

周临渊坐上马车后,吩咐车夫:“今晚歇明苑。”

车夫呆了一下才应下一声。

明苑乃是三爷的私宅,原先是周家三夫人嫁妆里的产业,如今已经许久没有周家人过去住了。

这突然一下子吩咐,车夫都快忘了路怎么走。

周临渊去了明苑过夜。

原本看屋子的一家子,惊喜连连,跟在他身后唤:“三爷,您来了!吃了没有?”

周临渊往主屋里走,不疾不徐吩咐下去:“今晚在这里过夜,让厨房做些简单的吃食来。”

王喜一家子连忙去了厨房着手准备,只留了十二岁的小子在这里伺候。

他们家在这明苑里坐好多年冷板凳了,虽说自由,却也冷清,如今见了主子,心中十分高兴。

王喜媳妇送晚膳过去时,带着问了一句周临渊:“不知三爷是常来住,还是临时住住?若是常住,奴婢也好给三爷备些好菜。”

周临渊望着桌面上的几样家常小菜,与周家里厨房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是没得比的,略略掀了眼皮子说:“只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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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御医是国手,经验老道,用药审慎。

虞冷月只吃了三副药,人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这一遭病得厉害,醒来时,四肢酸软,人也有气无力,连唤人的声音都是哑的:“雪书,雪书……”

雪书闻声,从厨房里端着吃食上阁楼,泣涕涟涟,扶着虞冷月起来说:“饿坏了吧?快吃点儿东西垫肚子。”

虞冷月病时就吃了些药和粥,腹中空空如也,十分饥饿。

慢慢儿地吃了些好克化的东西,她竟笑了起来,紧紧抓住雪书的手说:“好雪书,还好有你。”这回病得厉害,她还以为要一命呜呼了。

雪书抹去眼泪,喜极而泣地说:“那你可谢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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