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29)

而映入眼帘的,竟是虞冷月那张灿然的得意笑脸,一轮明月照耀下,她鼻尖小痣俏皮地跳动似的,活泼妩媚。

周临渊往左右一扫,立刻明白过来。

哪里是又发生了撞车?

分明是虞冷月在过窄巷的时候,故意把车厢往墙上撞。

她同前头那匹马倒是没有受伤。

只余他一个人在车厢里狠狠撞了脑袋。

周临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随后五指紧握车门边,敛眸盯着虞冷月。

月色朦胧,他眼眸里落一层薄薄清辉,如蒙冷淡霜雪。

虞冷月望着周临渊的寒星双眸,指尖微颤。

然而在看到他额角伤痕时,却满意抚去手掌灰尘,笑道:“顾郎君,就送您到这儿了,告辞。”

只留下一道纤腰袅袅的背影。

周临渊扶着额上的伤,紧闭双眸。

皓白牙齿里,冷薄的唇里挤出一丝气儿:“虞、冷、月!”

周临渊跳下车,此处已离明苑不远。

但是光靠双腿走回去,一盏茶的功夫却是要的。

可他如今被扔在这巷里,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走回还能怎么着?

周临渊捡起车厢里的折扇,紧握掌心之中。

一路走回了明苑。

王喜一家子听到敲门声,又没听到有人喊,王喜不耐烦地走过去开门:“大晚上的,谁啊!”

一开门,一张冷郁的俊脸。

不是周临渊是谁!

王喜一怔又一愣,连忙侧身叫周临渊进来,还关心道:“三爷,您的脸怎么回事?咋的还撞红了一片?您怎么走回来的?伺候的人呢?”

周临渊脚下生风,雪白衣袍飞起。

他嗓音冷冷撂下一句:“马车在巷外,去赶回来。”

王喜更奇怪了,马车怎么在巷外了?

再瞧主子那挺拔凛然的背影,却是不敢详问了。

直到回了屋,还同妻子同榻说私话:“三爷像是在谁手里吃了瘪似的。”

王喜家的十分惊讶:“三爷还能在旁人手里吃瘪?莫不是皇亲贵戚家的子弟?”

王喜赞同地点头:“否则谁敢在咱们家三爷跟前造次?”

夫妻两个一家家猜下去,已经猜到了王府里头的世子爷身上。

翌日,周临渊出门前,王喜提了两只竹篮子到他跟前说:“三爷,清早时候有人敲门送来的,也没见着是谁。”

周临渊食指挑开竹篮子上的粗布一瞧,几只土罐子,并一只红釉的鸳鸯罐。

王喜翻开另一只竹篮子,说:“三爷,还有本字帖。”

他翻开字帖,第一页上就写着个大大的“谢”字。

周临渊冷睨过后,大步往外去。

王喜追在后面问:“三爷,这、这怎么处置?”

周临渊扔下冷淡的一句命令:“扔了。”

王喜低头瞧着竹篮里的东西,皱了眉头。

“怪可惜的……”

-

周临渊坐马车去了户部衙门。

户部的同僚瞧见他额角贴了纱布,掩面而笑。

平日里这位面若冰山,极少见其喜怒形于色,如今损毁容颜,多少添了几分谪仙被玷污的凡尘气。

海岩白日去衙门找过周临渊一趟。

周临渊将车夫的事情吩咐给海岩去处理。

海岩还带话给周临渊:“三老爷和嬷嬷都说,让您有功夫回去一趟。”

“知道了。”

周临渊身着官袍,挥袖打发了海岩走。

下衙后,周临渊便回了周家。

即便海岩不来传话,他也是不想回明苑去住了。

周临渊换下衣裳,听小厮说,周文怀还没有回来,便先去见了陈嬷嬷。

陈嬷嬷打发了屋子里伺候的人,问道:“三爷额上这是怎么了?”

说着,就想去看一看伤势。

周临渊淡声说:“无妨。”

陈嬷嬷复又坐下,说起正事:“三老爷给您物色了适龄的小娘子,明日就请回家中来做客。”又说:“林家家世我打听过了,倒是很不错,与三爷算得上门当户对,林家小娘子模样也生的好。说实话,老奴身为三爷奶娘,也是十分满意。但是……听说跟徐家拐着弯沾着亲戚关系。”

说到底,还是徐氏在为自己挑贤内助。

周临渊未置一词,只冷笑一声。

这头周临渊尚未坐到一刻钟,那头周文怀下了衙门,便着人来请了。

周临渊撂下茶杯去书房见周文怀。

周文怀身上还穿着官服,亦是儒雅有威仪。

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美男子。

但周临渊更胜一筹,眉眼多肖其母,清清冷冷,多几分苍岭雪杉的凛然。

周临渊作揖,浅淡地唤道:“父亲。”

周文怀捋胡坐下,说:“你也坐——脸上怎么了?”

周临渊坐下说:“无妨,车马撞了。父亲叫儿子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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