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67)

受了狂风暴雨蹂|躏,娇弱不堪,则使人怜。

奈何一心想开在别人的庭院里。

真是让人着恼。

周临渊单臂将虞冷月箍在怀里,不容她动弹。

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冷嗤道:“伶娘,别忘了,是你先勾引我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当我是什么人?”

“那我这些日呼你的时候,你来了么?”

周临渊缄默着。

她冷漠的双眼,仿若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有十分的抗拒。

或许她的心里,还正想着另一个男人。

周临渊几乎没觉出自己的恼意:“怎么,现在又想转投那个谭姓童生的怀抱?”

虞冷月默然地缓缓垂眸。

先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这回还含着墨的味道……

眼前忽然出现变幻莫测的画面,一时海浪沉浮,一时河汉皎皎。

天摇地动,一切景物通通在漩涡里搅碎、远去、消散,只留下枯败斑驳的冷灰色。

她听见自己起伏的呼吸声,如同暴风雨前,翻涌的海浪,一层比一层高。

猛然间,抬起眼眸后,声嘶力竭得连她自己都诧异:“顾则言,你有怜悯之心吗?!你懂得怜人吗?!”

那是濒死的鸟儿,最后的嘶鸣。

周临渊在震撼与茫然中哑然。

良久,嗓音在疑惑里变得温和:“伶娘……”

“您高兴时便对我好我,香车宝马、游船画舫,听凭差遣。

挥金洒银,在所不惜。

您高高在上,忽冷忽热,喜欢戏弄人,玩弄人于股掌之间。

所以您可以遗忘我、冷落我,漠视我,

甚至让我,被人拆骨入腹,连喊破喉咙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短短一段话,她说得累了,停下来低着头,连带着哽咽的声音也仿佛低了:“可是,没有人敢喜欢高不可攀的冰冷雕塑,哪怕是蓬莱的冰雪雕就。

高处不胜寒,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我很害怕。

也不想再跌第二次。”

汛期悄然而至,闸口早就临近崩溃的边缘。

洪波涌起,冲破薄弱的堤岸。

虞冷月泛红的双眸,决堤般的落泪。

一滴一滴都流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灼人。

周临渊松开了双臂,喉结轻滚,往后退了一步。

眉眼间,情绪纷杂又复杂。

还有心口,明显的,和手背一样的,灼痛感。

她说的没错。

是他筑高台,当众扇打流氓,又赠她玉扳指给她他的印记。

是他亲手拆高台,公然弃她不顾,留人可乘之机。

这不是好聚好散应有的结果。

他得承认,他是故意的。

是他放不下。

虞冷月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在水雾中,朦朦胧胧见到一张玉白清俊的脸。

她弯腰捡起银簪,随意地插到鬓发里。

趁机眨掉了盈满眼眶的泪。

遭受伤害、凌|辱之后的彻底宣泄,让她松快了很多,低昂的心绪,平复了下来。

虞冷月抹除脸颊上的泪水,用平静地口吻道:“失礼了,谢谢您不计前嫌出手搭救。”

在转身前,反而硬扯了一抹笑出来,反过来宽慰他的。

她大腿上有伤,颤颤巍巍地走了。

月下背影纤弱,一袭稍带红晕的白色长裙,银簪上的短小流苏也在月下轻轻抖动。

像极了一株风中轻颤的枝头娇花。

不是傲然立于大雪的傲骨寒梅,也不是春天枝头斜伸的娇艳一枝。

而是刚苦熬过凛凛寒冬,奄奄一息却不败落,乍暖还寒时候昂头迎春的那一朵,不知名的淡花。

是稀疏平常日子里,于不知名的角落中,极其偶然发现的生命奇观。

没有宣之于口的震惊,只有心底由惊涛骇浪不动声色翻涌而成的,震颤与心悸。

从此以后的岁月里,永难遗忘。

夹道的冷风灌进来,穿胸过肺。

周临渊的心口,被生生剜走了一寸。

作者有话说:

这章磨死人了,总算写出来了0v0

以下是一点点解读,不想破坏看文含蓄感的读者可以不看。

有的读者说不知道为什么男主的情感是喜欢而不自知。

因为,产生有情感波动的交集,已经是坠入爱河的前奏。

往后,进则生爱;退则生憾。

如果不要爱憾,而又不止步,任由情感发展。就是爱而不自知了。

第32章

顾豫自然是抓到了楚武。

就他们五城兵马司的人, 还能从他手底下跑得掉?

那真是对不起外头人叫的一声“豫爷”了。

顾豫抓了人绑起来扔进马车。

再到周临渊跟前问:“三爷,那个畜生怎么料理?”

到底是衙门里的人,不好任意处置。

今日放了楚武, 日后在兵马司里给他穿小鞋, 活活磨死他,倒是不成问题。

西瓜尼姑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