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175)

作者:暮行也 阅读记录

宁扶疏瞪大眼睛,呼吸顿时卡在胸腔里,换而一连串笑声溜出喉咙:“啊哈哈哈——”

“顾,顾钦辞……哈哈哈……你,你快停,停下来……哈哈哈哈……”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间或夹杂着克制不住的咯咯笑声,支离破碎。宁扶疏彻底败在了他手里。

吻她脚背,亲她脚趾,这些也都罢了。

但她身为自幼在内宫长大的公主,怎么不知道后妃侍寝还需要舔陛下的脚底心?

好比一根蘸了热水的天鹅羽毛抵着你的痒痒肉,轻轻搔挠,洗礼过每一寸皮肤。温热、濡湿、酥麻,还有极致的痒意,沿着血液直窜天灵盖,让你除了无休无止地笑,其他什么也不会做。

笑到肚子微疼,笑到喉咙干涩,笑到眼角盈泪,笑到最后泛起隐隐的愤怒和委屈。

力量差距悬殊,她在顾钦辞面前从来都是这样,对方一旦动真格,她便没有半分反抗余地。哪怕听着他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臣,可这人打心底里没有对殿下的敬畏,没有为臣的谦卑。

从前憎她时,因宣泄怨念而折辱她便罢了,宁扶疏自知理亏不计较。可如今说喜欢她,却仍旧行尽蛮狠的欺负之举算什么道理。宁扶疏不喜欢被强迫,更不接受这样的欢好。

因笑挤出的眼泪,现在由于屈辱慢慢凝结成珠。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保持从容淡定、雍容华贵,就算输人也绝不能输阵。眼泪,绝不能掉给外人看。

可她还是委屈的不得了。

分明,她才是长公主啊。

顾钦辞凭什么这样对她。

宁扶疏不断深吸气,咬牙把难以忍耐的酥痒忍下了,氤氲成水雾的泪珠却怎么也憋不回去。

顾钦辞终于放过她的脚,转移阵地攀去别处时,手背突然溅开一点滚烫。

他指尖微颤,愣怔抬眼。

看见一滴晶莹的眼泪挂在宁扶疏内眼角,忽而滚落下来,划过弧线精致的鼻梁,从鼻翼滴在了衣领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濡湿。犹如绣花针尖,虽不起眼,但扎得顾钦辞心口生疼。

宁扶疏鲜少有情不自禁想哭的时候,除却疼痛超过阈值挤出过生理性液体,以及情绪被原主支配,替朝歌长公主掉过几滴水。如今,是第一次,宁扶疏发自心底的难受。

“你的别扭,闹够了没有。”她嗓音轻哑哽咽,嘴唇被牙齿咬得微微泛白。

顾钦辞眸底晃过慌乱,伸手想揩去宁扶疏眼睑下方那两滴将落未落的眼泪。

却被宁扶疏偏头躲开了。

她抬起袖子用力抹过脸颊,将哭过的痕迹擦得一干二净,唯余眼角尚未褪去的洇红。同时趁机收回垂落床沿的腿,借助曳地裙摆,遮住双脚裸露在外的部分。

顾钦辞看不见她十根脚趾蜷缩,勾住床上被衾的脆弱,只见她仰起高贵头颅。

他们隔着红纱幔帐相望,朦朦胧胧,宁扶疏眉眼间有一丝失落的凉意:“顾钦辞,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还是说,你认为的喜欢就是现在这样?”

顾钦辞蹙着眉头垂眸,宁扶疏滴落脸颊的第一滴眼泪还躺在他手背上,炙热而刺痛,灼得他再难对她做什么。

“你问我是否愿意信你。”

“我想,我算是相信的。”

“但我不认为你口中的那些感情,是喜欢。”宁扶疏轻笑一声,“不止今日,还有上回与上上回。侯爷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宫,可你何尝有过半点对我的尊重?”

她语速偏慢,越发显得吐字清晰:“你自以为的喜欢,其实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就像春日芍药娇艳,人人都想摘一朵簪于发间,可并非人人都是真心喜爱芍药的。只因众人皆有,所以争相效仿,来满足心底的虚荣和对美的占有欲。”

归根结底,男人对女人与生俱来的欲。

是原罪。

“这不是爱。”

话音落下,顾钦辞手背上那滴薄泪,也恰好蒸发干了。

脑海中响起系统输出顾钦辞怒气值再度清零的提示音,宁扶疏眼睫轻颤,知道他是冷静下来了。

可她左等右等,始终未等到顾钦辞自己的动静,不由再度抬眼。

便见身高快赶上拔步床顶的大男人紧抿着唇立在那里,两撇斜飞浓眉因皱眉太狠而连成一条漆黑直线。那常年挺立的背脊却微微躬着,保持着方才意图倾近宁扶疏的弧度,垂眼沉默不言。

整个人竟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痛苦。

“不是这样的……”他发出的嗓音因哽涩而沙哑至极,似含了一口风尘黄沙。

原本设想中最无功而返的情形,也无非是宁扶疏不信他。但从没想过,她信了,却将自己视若瑰宝的满腔情意贬低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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