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198)

作者:暮行也 阅读记录

他是第一次爱人,也是第一次被所爱之人接受心意。不清楚做哪些事情能讨女孩子欢心,更不确定哪些事情能让巾帼不让须眉的长公主开心。

只想对她好些,想着既然大家都因燃放爆竹和吃糖葫芦而展颜,便希望她也笑得明媚灿烂。

顾钦辞慌张地四下张望,可还没找到宁扶疏的身影,衣袖先被人抓住了。

“诶,这不是驸马爷吗?”有人高声嚷嚷。

自从顾钦辞那日豪气地买了一整车饴糖,又经过宁扶疏大方散糖。两件事后,朝歌郡大半百姓都认识了长公主和驸马爷的面孔,也知道两位贵人平易近民。

百姓斗胆上前,拉着人一同辞旧迎新。

顾钦辞看着铺了满地的芝麻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追宁扶疏,更没空玩这些有的没的,当即想要抽身离开。

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把他前后左右所有路都堵死了,顾钦辞心烦意乱,眉宇之间流露出浓浓不耐。

正想烦躁怒吼,突然——

他看见隔着芝麻杆的对面,宁扶疏也被热情的百姓围住了,一脸无措的目光与他在半空迎了个正着。

烦闷躁动的心如清风徐徐平静下来。

四周百姓高昂洪亮的声音穿透耳膜:“长公主与驸马爷快请看,在朝歌呐,有个习俗,贵人从芝麻杆儿上踩过去,这叫踏岁!寓意着芝麻开花节节高,升官发财样样有!”

宁扶疏狐疑问:“升官?发财?”

“是呀是呀!”百姓们你一句我一言地介绍起来,“在咱们这儿,可不止寻常老百姓,就连衙门里的郡守大老爷也是要踩的!”

再升官就只能去篡位的宁扶疏讪然一笑,推辞道:“我就不踩了,你们找他代替我吧,也是一样的。”

被她指中的顾钦辞盯着她,话却是对周围百姓说的:“既然是博个好彩头,那么除却了官发财,还有什么其他寓意没有?”

百姓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普通人家求温饱,殷实人家求富贵,苦读的学子求中举入仕,当官的老爷求平步青云。他们不太了解朝歌长公主之上就只有皇帝,自然而然将两位贵人归到官老爷那一类。

琢磨着,除了升官发财,还想求什么别的好兆头?

有妇人喊道:“寓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顾钦辞听见了,无动于衷。

如今宁扶疏和他在一起,他不会让他的殿下生病遇险。即便没有这祝愿,也绝对不会。

连健康平安也不求,大家伙实在没头绪了。

顾钦辞眼瞅着这群人不开窍,有种想把他们的脑袋瓜全部撬开的冲动,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浆糊。他和宁扶疏相望着站在这里,伉俪情深还不够明显嘛。这些人指不定私底的夫妻感情都不和睦,一点都不理解他。

偏偏当着众人的面,他抓耳挠腮说不出口。

热闹气氛不和谐地僵持凝固,忽而,一道清澈温润的少年嗓音穿过纷杂人海,引得所有人寻声回首。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少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什么意思?”百姓当中立马有人问。

“俺没读过书,咋知道。”身边邻里挠头胡诌,“但听这么个意思,好像是说请江啊海啊,保佑他变成天上的鸟和地里的树。”

“啥玩意儿啊,驸马爷肯定不会应。”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顾钦辞出了声,状似好奇地反问:“你们这儿的踏岁,还能求这个?”

“自然。”少年潇洒收了折扇,往掌心一拍。说道:“心诚则灵。”

顾钦辞垂下眼眸,明亮灯火如星芒洒在他鸦青色睫羽上,若有所思。

“我就说吧,驸马爷不可能要这种彩头的。”已经有人开始挤那少年的位置,叫他别碍事。

可他们没看见顾钦辞嘴角牵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转瞬间,只觉眼前似有一道黑影晃过,又听芝麻杆儿响起啪啪声,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顾钦辞已经站在了宁扶疏跟前。

“疏疏,别生气了。”

兴许杆枝脆响太悦耳,百姓起哄太热烈,淤积心口的那丁点本就不多的气恼,荡然无存。

宁扶疏伸手探进他衣袂,宽大广袖做挡,趁没人看见,她不轻不重地拍打了顾钦辞一下,别扭道:“是郎情,不是妾心。”

“走了。”

有过这么一场小插曲,两人也不敢继续在街上溜达了,生怕又被拉去讨升官发财的吉祥。谁能说得准这朝歌境内没有宁常雁的眼线,倘若传到金陵,难保惹出无谓的麻烦来。

长公主府内,下人们围炉而坐。手侧一盆干炒瓜子,嗑出的仁儿咀嚼咽进肚皮里,吐出的壳儿则信手丢进火炉里,充当助燃的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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