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穿书)(53)

作者:鱼嚼梅花影 阅读记录

这般看了许久之后,馥橙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那帖子似乎有两层……

他支开了春喜,默默拆了请帖,就见里头写了一句看不懂的古文,接着脑海中的卦象便浮现出一行字:

【勾引俞寒洲,如果你不想立刻死的话。】

这话未免太猖狂了,馥橙不以为意。

他们说勾引就勾引,那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而且太子和国公府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要听话?

馥橙看那帖子不顺眼,就想把帖子撕了。

谁想这个念头刚刚一升起,卦象陡然变幻,心口处便猛地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绞痛……

仿佛潮水一般迅速席卷了全身,疼得他揪紧了心口,冷汗当即便落下来了。

与此同时,馥橙浑身上下的关节处也开始泛起了隐隐约约细细密密的疼,伴随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冻得他面色苍白如雪,背上的蝴蝶骨止不住一阵一阵地发颤。

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了,熟悉得让人觉得可怕。

【遵循命运线,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卦象再次明晃晃地警告着他。

馥橙纤瘦的指节无力地去摸心口的血玉,触手却是一片彻骨的冰凉,再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温暖。

他一时无助迷茫极了,下意识就转了头,想找俞寒洲。

可不知为何,那褪去血色的唇轻轻动了动,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他失声了。

馥橙侧过头,努力想将枕头边上放着的乌木折扇抓过来,却是坚持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堪堪将折扇无力地握到手心里。

此时的他浑身冷汗涔涔,单薄的雪色亵衣黏在身上,已然没有半分力气了。

脑海中盘旋着的卦象忽隐忽现,却始终未曾消散,明晃晃地昭告着某种事实……

馥橙微微合了眼,忽然感觉到了些许难过。

他不怕死,可他如此畏惧痛苦,畏惧痛苦的时候无人在畔,无枝可依。

在这个时候,他想起来的居然是俞寒洲,只有俞寒洲能让他不痛。

可是他明明已经算过卦象,占过星,知道一切了不是吗?

卦象里,俞寒洲对「馥橙」一见钟情,「馥橙」却始终惦记着太子为太子效力,最后俞寒洲带着「馥橙」战死沙场。

一条不可违抗的,可笑的命运线。

那枚血玉能救命,根本就不是它本身有多么神奇,而是因为它是俞寒洲的贴身物品。

在命定的卦象里,俞寒洲会带着他活到殉葬的时候,所以血玉到了馥橙身边,等于馥橙靠近了俞寒洲,俞寒洲不会想要他死、也不会让他疼,所以血玉缓解了馥橙的痛苦。

可当请帖带着密令出现时,新的命运线——也即馥橙听从密令勾引俞寒洲、窃取情报的路线正式开启。

当馥橙想要撕毁请帖,反抗这一切的时候,卦象自然就会想方设法让他低头。

就像那段时间,馥橙怎么寻死都死不了一样,只因为时候未到。

如此简单的事实,他却忽略到了今日。

馥橙将折扇贴到心口,终于明白了原主为什么铁了心要死,要逃离这一切。

原主自幼跟着老国师,他比谁都要清楚占星术的力量,清楚命运和卦象的无可转圜。

而这一切,如今落到了馥橙头上。

馥橙闭着眼,生平第一次真正觉得委屈。

他艰难地翻过身,将头埋到被子里,因为疼痛而发颤的脊骨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夭折。

凭什么呢?

他不想按卦象为太子效力,不想害俞寒洲,不想做命运的傀儡。

明明如今的一切,俞寒洲提前来找他,血玉保护着他,已经和卦象有很大不同,为什么最后还是走上了同一条路?

馥橙安静地躺了许久,久到身上疼得麻木,才伸出手,将请帖拿了回来,合上,塞到枕头底下。

随着这个动作艰难地完成,熟悉的暖意再次回归,胸前的血玉也再次发挥了效用,将疼痛驱离。

馥橙撑着身子坐起,摇了摇铃,命外头的人备热水沐浴。

春喜进来见他面色如雪、整个人疲惫得仿佛随时都会睡过去,惊得以为他又发病了,忙就要去喊人。

馥橙却喝住了她,只命她取黏胶来,自己粘好了帖子,接着便执意要求靖安卫将画舫开走。

后来他沐浴完,便睡了一觉,一直到现在。

听着门外春喜不安的脚步声,馥橙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懒洋洋地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却是什么都没摸到。

请帖没了。

他微微蹙起眉,坐起来摇了铃,等春喜进来,便问:“请帖去哪了?”

春喜愣了一下,不安道:“世子,请帖刚刚被靖安卫取走,呈给俞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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