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玉淮星曾经说过可以当他一段时间的情人，那段时间里他可以随心所欲，可等到那段时间结束后玉淮星就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这么久以来他不敢碰玉淮星，除了怕玉淮星会想起难过的往事，更怕玉淮星把那当做交易，在谋划着如何离开他。

“我没关系的！”他慌忙的解释着，“我、我冲个凉水澡很快就能冷静下来了！”

看着紧张慌乱又拼命的顾辞念，玉淮星长睫轻扇，他忽而笑了笑，手抚上顾辞念的脸。

他似乎猜到男人此刻在害怕什么，轻笑了下道：“你不想？”

顾辞念摇头，嘴角却染着苦涩，他抱着玉淮星，头埋在他的颈窝处，磁沉的嗓音听起来闷闷的。

“星星，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玉淮星没动，任由顾辞念抱着，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他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顾辞念瞬间愣怔住，第一次……他们的第一次……

记忆掠过，逐渐的清晰起来。

他怎么可能忘记。

那时候玉淮星的成年礼已经过了，青涩单纯的少年一直记挂着他随口说的那句话，甚至自己暗自努力。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一个雨天，他从外面回来，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酒香。

桌面上摆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其中一个倒满了酒，另一个酒杯已经空了。

在沙发上，少年听到声音转过头，漂亮的眼睛笼着微醺，他瞧见顾辞念眉眼微弯，眼里不自觉含上笑意。

“念哥。”他乖巧的喊着，起身朝顾辞念走去。

他的酒量不好，而上辈子那时候顾辞念家里只有烈酒，一杯酒下肚玉淮星自然会醉。

“怎么喝成小醉猫了？”顾辞念见他走来快步扶住他，免得他喝醉脚步不稳跌倒。

“唔……”玉淮星摇摇头，他手搂上顾辞念的脖子，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我只是喝了一点点。”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身体无力的靠在顾辞念怀里，乖巧又纯真。

“一点就成小醉猫了，你这酒量可怎么喝酒啊？”顾辞念嘴角轻勾，露出个散漫慵懒的笑。

他抱着玉淮星，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唇，“喝醉酒就会这么主动投怀送抱？”

玉淮星摇摇头，抱着顾辞念无意识的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认真说道：“没、没有，就是、就是想念哥了……”

他说话时声音很轻，听起来又软又糯，带着酒香的温热呼吸洒在顾辞念脖颈间，顾辞念当时忍不住深呼吸一下，把玉淮星压在沙发上。

没成年时玉淮星没有喝过酒，顾辞念是第一次见他喝醉的模样，却没想到撩人的紧。

“念哥……”玉淮星双手搂上顾辞念的脖子，抿了抿唇小声道，“那件事……你可以。”

顾辞念一直忍耐着的那根弦顷刻间瞬间断掉，一向游刃有余的他那一刻却无法从容。

他深呼吸一下，空气里飘荡着的酒意和淡淡的香味却让他血液更加沸腾。

俯身在玉淮星嘴上亲下去，稍重的咬了口说道：“小醉猫，别撩我！”

他抱起玉淮星往床边走去，少年瘦削的身体被他塞进被窝里，然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玉淮星是第一次，虽然对待情人他根本不需要温柔，但是他却不想第二天起来玉淮星什么都不记得。

等他在浴室洗了很久的冷水澡出来，玉淮星蜷缩在被子里裹成一团，顾辞念关灯后这一小团下意识的往他的怀里钻。

那时候他只以为玉淮星这是在撒娇，却不知玉淮星每天夜里在他关灯后往他怀里躲是因为黑暗恐惧症。

“星星……对不起，对不起……”顾辞念紧抱着玉淮星，一点一点的为自己曾经的愚蠢行为道歉。

玉淮星摇摇头。

上辈子那一晚他虽然喝醉了，但却能清晰的记住那一夜发生的事。

顾辞念从浴室洗完冷水澡回床上时，他就那样抱着自己睡了，直到后半夜他因为过去那些黑暗的事惊醒时顾辞念似乎也被他吵醒了。

当时顾辞念半梦半醒，手却始终抱着他没有放开，刚醒来的声音磁沉微哑，问他怎么了。

他无意识往顾辞念怀里又靠近了一些，轻声带过：“只是做了个噩梦。”

顾辞念身上的温度比常人要高些，温暖的体温传来，玉淮星刚才因为曾经黑暗过去致使的恐惧消散了不少。

躺在顾辞念怀里，他微微仰起头，月光绕过没拉紧的窗帘从窗户映照进来，给黑暗的房间透进了许多光亮。

借着银色的月光，玉淮星看清顾辞念俊逸的脸，他捻了捻指尖，下意识的抚上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