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不跟他客气，直接问道他：“你是妖族之妖，本体为白羽乌鸦，对吧？”

越千秋进一步，将自己所知全部说了出来，他想趁此录下白无思承认自己身份的录音，之后将录音公布，以此来逼退白无思。

听了越千秋所言，白无思微微愣了愣，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狠厉，但很快又换上了伪装出来的柔和表情说道：“好友啊，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越千秋看着白无思，心想一定要将他亲口承认自己身份的实锤录下来，只能循循善诱地对他说：“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对妖界并无恶意，也不想做什么举兵妖界之事，我之性命不日消亡，我只想在死前知道确让一下我的猜想。”

“猜想正确——”白无思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又如何？不正确又如何？我承认如何，不承认如何？你话中有引导之意，我也不晓得你有没有在帘子后面安插几个听众——越千秋，虽然你年纪大，但你也不一定能算计地过我，你想抓住我的把柄，然后请证人在诸峰主会上揭发我，对吧？”

越千秋按住了怀中的iPad，死死地盯着白无思，摇了摇头：“没有证人。”

“我姑且信你没有证人，但你会仙音传讯，保不齐跟几个长老峰主商量好了套我话。”

“你就说你是或不是！”

白无思伸手，一掌气携带着至纯至圣之气攻击向越千秋，越千秋起剑应对，烟云缠绕，在数招之间化解了白无思的掌气。

他的掌劲之中毫无妖邪之气，若非本体属人，根本不可能练成。

白无思斜眼看着越千秋，对他说道：“如此，好友可信我不是妖了吧？”

不可能！他不可能不是妖！越千秋看着白无思，想要发现他身上破绽，可是他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

无奈之下，越千秋只能收回了剑，从嘴巴里挤出一句：“多有冒犯了。”

“哪有？我还怕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弱小的前辈呢。”白无思笑嘻嘻地对越千秋说道：“前辈、好友且要多加小心，万一被哪个贼人夺去了性命，可多不好啊——”

他尽是欠揍的语调，说出来的话也没见一丝关心之意，让活了两辈子的越千秋第一次有了一口血堵在胸口吐不出来的感觉。

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扒了你这只乌鸦的毛，做成毽子给我的好徒儿们踢！越千秋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不知白峰主找我何事？”

“好友将我认作了妖，伤了我清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白无思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不过，你这个可爱的小弟子却不一定是人了——说不定是魔，还是上古大魔头，还是传说中的魔界圣君——”

白无思随便扯了一个谎，存心想要刺激越千秋，加速他魂魄散离之症。

听了他的话，越千秋并未生气，他知道这是白无思在刺激他。

这只鸟虽然本事不是很大，但是口上的功夫却比谁都要厉害，若是心思不定，说不准他越千秋此刻就被他给刺激到了。

“说够了没有！”越千秋烟云剑再次出鞘，想要教训白无思，白无思这会儿有了准备，他后退几步，避开了剑来。

“你我之间或许有恩怨，但这跟弟子无关，你若是敢散播谣言，我定不饶你！你贪图银两贪污公款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怎么能叫贪污呢？”白无思说道：“就是账面上有银子没人要，我拿了几两罢了。”

嗯嗯嗯这不叫贪污，这叫账面见小白鸟太可怜啦，送你一点银子，让你烧银子取暖。

越千秋少见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他本来还想跟白无思在掰扯两句，但是看着这只鸟贱兮兮的表情，让他连说话的欲望也没有了，就想让白无思赶紧滚出自己的世界。

白无思笑了笑，又退后好几步，避免越千秋攻击到自己。

“我知道的，可比好友多得多呢，好友何必动手呢，就算——”他趁越千秋不注意，几步上前，拨开了越千秋的剑，凑在越千秋耳畔，用着极其细微的、连越千秋怀中的iPad都无法捕捉到的声音说道：“为了以后的合作。”

“你以为我会跟你有合作？”

“说不准的事情，谁都别轻易下结论，万一好友顾及我们过往友谊，准备跟我合作一场呢？”白无思伸出舌头，趁着越千秋沉思愣神之刻，在越千秋的耳垂之上轻轻地舔了一口。

他舌尖带着一枚尖锐的利刃，就算是轻轻一口舔舐，也将越千秋的耳垂划裂。

剧痛从耳垂袭来，越千秋轻呼一声捂住耳垂，右手持剑，轻手一挥，一道气劲朝着白无思打去，白无思应声接招，化解了袭来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