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似乎没有意识到‘小混账’这三个字对暮沉雪来说就是兴奋点，一听这三字从越千秋的口中说出来，暮沉雪整个人的意识都要飘出身体了。

他盯着越千秋上下翕合的嘴唇，心中燃起了一股邪念——

这股邪念自然不能表露在脸上，暮沉雪一脸纯真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师尊：“近日弟子频频噩梦来着。”

他的表情做的很到位，纯真中带着困惑，困惑中带着不解，让越千秋差点都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这——为师现在还是女相。”越千秋艰涩地开口说道：“你倾诉烦恼可以，但得离我远点，”

“修道之人岂有男女之别？”暮沉雪靠近了越千秋，缓声说道：“弟子不在乎的。”

“等等，你不在乎，我在乎，你靠我太近，我感觉很奇怪。”越千秋退后两步说道：“你非得感受师尊温暖的怀抱，就明天来，明日我恢复了，你再过来。”

恢复？捕捉到了这个关键字的暮沉雪有些困惑，他以为是师尊修为够高，可以随意转化性别了，为何还要用恢复这个词？

暮沉雪看着越千秋，越千秋的表情十分慌乱，凤翎矮矮地蹲在一旁，一言不发。

凤翎——

暮沉雪才注意到这个矮个子的少年，他的长相跟越千秋实在太像了，七分的相似中又带着一丝邪气，暮沉雪心中想到：不会真的是师尊女身所生吧？一想到这个，他的心竟是泛起了无名酸水——到底谁运气好，能让师尊给他生孩子？

“看我做什么？”凤翎见暮沉雪盯着他，忽然扬起了AI式的笑容，冲着暮沉雪，对他说道：“你们继续，继续谈心。”

“这还怎么谈？”暮沉雪换上了可怜巴巴的神情说道：“师尊又不想听。”

“你现在离我远一点，我就听。”越千秋回答道。

“好吧，”暮沉雪只能盯着越千秋在离他两步之远的地方，讲起了他梦中所见。

无边际的荒原，枯黄的大地，哭泣嚎叫的怪物，这一切都由暮沉雪缓缓道来——

最没有生机的荒漠也不会如梦中的那片大地贫瘠，暮沉雪梦见自己就站在了雪山之前，千军万马归附在他的面前。

夕阳是血红的颜色，映照着雪山猩红。

高耸的塔尖直入天际，他跨步向前，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不断抬高着通天之塔。

知心密友站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接近他。

随后竟是猝不及防的背叛——

长刃入心，痛彻心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梦中的暮沉雪甚至不敢回头，只能朝着苍天怒吼，换来的只有一句：“阿雪，你恨我吧——”

“我不晓得心中的那股恨意何来。”暮沉雪缓声说道：“明明是我梦中发生的事情，可我醒来之刻，心中却蔓延着一股恨意。”他按住了心脏继续说道：“师尊，我正是为此事而苦恼。”

越千秋盯着暮沉雪——

秀色的脸庞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也是好看极了。

“梦与现实发生的事情是相反的。”越千秋宽慰道暮沉雪：“说不准是你背刺了别人呢。”

....

越千秋缓缓起身说道：“也说不定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你看的杂书太多了，里面情情.爱爱恨恨的内容太多，影响到了你，多看几本佛经进入贤者模式就好了。”

“不，师尊，我们是道士。”暮沉雪吐槽说道。

“那就看道德经，多看几遍，心中无物了，那就不会梦见有人追杀你了。”越千秋轻声地咳嗽一声掩饰了他的尴尬继续说道：“烦恼都倾诉完了吗？”

暮沉雪摇头，表示：“没有，我还有前日梦见了我被人追着打，大前日梦见我在街上裸.奔,早上吃饭的时候塞到牙缝。”

...

“阿雪，你多大了？”越千秋问道。

“今年二十一岁了。”

“我不是你娘！”越千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这么幼稚？”

说罢，他起身就想走。

暮沉雪呆在原地不动，呆呆地抬头看天——

手中还留有师尊的温度，随后他轻笑了一声——随便说点做梦梦了什么就能吃上师尊豆腐，也不算亏了。

暮沉雪心比他想的要大，做梦梦见了什么与现实的自己都无关系，日子是一天天过去的，真要有个什么前世今生，那也得等到有特定的机缘才能恢复记忆，老天都让他做暮沉雪了，他如今就是暮沉雪。

梦中的——

关他屁事！

前几日的梦都颇为正经，总是梦见什么打仗，什么权谋，比他看的话本还要精彩。

但今日他睡着之后，陷入的梦境却比以往所做之梦更加的——

怎么说呢？是怪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