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羽回道。

虽然早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对方回答的瞬间，南荣眼中还是没忍住射出了戾芒。

“你杀的？”

“不算。”白羽摇头。

“轮回阵专门用来抽取活人生气，而你因这些生气存活至今，就算不是你动手，这些人也全都是因你而死吧。”重阳忽然道。

南荣看向重阳，似乎有些诧异他居然会出声攻击他口中的仙女姐姐。

“这阵法是我父亲摆的。”白羽回忆道，“我父亲是越国国师。”

越国，重阳回忆了一下，没啥印象，估计是哪个小国吧。

“那一年我忽然染了恶疾，药石无医，正巧越王驾崩要千人殉葬，我父便悄悄的把我送入了王陵，修了这轮回阵。”白羽望向那满是生气的水池，“他们原本就是必死之人。”

“可你们有救他们的机会，不是吗？”重阳道。

白羽沉默。

“生气用来维持你的生命，冤孽却全在越王，你们父女好算计。”南荣冷哼道，“如此算计，怎的你会被困在此处千年。”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白羽苦笑道，“原本我只需要在此地待上三月即可，三月后我父会进入地宫为我融合生魂珠。谁知三月即将期满的时候，此处进了盗墓贼，把那生魂珠盗走了。”

“没了生魂珠，我便不能离开轮回阵，而我父为寻生魂珠也离开了越国，只留了阿毛在此陪伴我，一去，便是千年。”白羽声音苦涩。

南荣对白羽的遭遇实在同情不起来，没说上一句活该，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不是白羽的父亲贪心，想要救活白羽，白羽或许早就投胎转世了，也不用被困此地当个活死人千年了。

“那上面那队鬼兵怎么回事？”既是陪葬，不可能独留一只军队活着吧。

“盗墓贼离开后几年，外界忽然有了传说，说越王墓有长生丹。齐衡，也就是被你弟弟杀死的鬼将，便是奉命来寻长生丹的。”白羽道。

“那他们怎么死了？”南荣问。就算白羽的父亲留了一只藏獒在这，可总不能一只藏獒打赢一只几百人的军队吧。

“因为阵法。”重阳道，“这地宫用千人殉葬，怨气本就滔天，只要用阵法封住这里的怨气，死在这里的人即刻就会化为厉鬼，互相厮杀。而你父亲又怕这些怨气会伤到你，便在地宫之上，又刻了封魔阵。”

白羽点头：“先生好眼力。”

“你父亲这是恨透了那个盗墓贼，所以要让进入古墓的人都死不足惜。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寻不回生魂珠，竟然也把你困了千年。”重阳笑着问道，“你与我们说了这般多，是有事求我们？”

“先生高才。”白羽微微一福。

“别，虽然你长的好看，但我也不一定会答应。”重阳连忙避开。

南荣看了重阳一眼，惊讶于他竟然没有色令智昏。

“不让两位先生白忙，这一池水起码还有百人生气残留，两位取走，可助修为，可治百病。若是用来救人，岂不妙哉。继续留在我这里，便浪费了。”白羽拿出筹码。

“这本不是你之物，我要取不用经过你允许。”南荣道。

“轮回阵因我而生，我若不允，你们取不走。”白羽淡定道。

南荣皱眉，看向重阳，重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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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美人迟暮

“先生何不先听听我的要求？”白羽出声道。

南荣并不想听,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那千人殉葬是死，被白羽父亲夺走生气也是死, 结局虽相同, 但性质却完全不同。因为生死，是这世上最大的公平, 这点公平不应该被剥夺。

“说来听听。”重阳笑着接话。

南荣见重阳想听, 蹙了蹙眉，没有阻止。

“我想要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白羽现在的状态非常的尴尬，如果有生魂珠，融合生魂珠她能彻底复活，走出轮回阵，变成一个正常的活人。可若是没有生魂珠, 她离开轮回阵后不是单纯的死去而已, 等着她的是魂飞魄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确定自己父亲寻不回生魂珠后，她早就走出轮回阵自杀了。

“你借用旁人生气苟活千年, 如今竟然还想转世投胎？”南荣冷笑。

“我知先生心中有怨, 也不敢说这千人的死, 我身上一点罪孽也无。可我父耗尽心血，借用千人生气孕养我，我断不能让自己落的魂飞魄散的下场。”若是她最终竟然是魂飞魄散了, 那千年前父亲的谋划，那千人的死, 岂不是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