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真人没有立刻回答南荣的问题，而是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家师弟。

“难道伤的很重？！”南荣激动的握住长风真人的胳膊，力气大的险些捏碎了自家师兄骨质疏松的老骨头。

长风真人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师弟如此失态，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忽然闪过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子目，成日里唠叨的话。

“师傅，小师叔今天出门又遇见色狼了，那个叫重阳的术士一见面就想摸小师叔的手，色眯眯的盯着小师叔看，还说什么他对美人格外的有耐心，各种理由接近小师叔，还要了小师叔的微信。还好我聪明，回来就给删了。”

“师傅我没瞎说，重阳亲口说了，美人不分男女，他就是觊觎小师叔。”

“师傅，那个叫重阳的术士好像还挺厉害的，帮小师叔镇住了凶兵。这下可怎么办啊，他本来就觊觎小师叔的美色，这下小师叔欠了人情，会不会羊入虎口啊。”

“师傅，小师叔最近有些奇怪呢，竟然主动联系重阳。”

“师傅，小师叔带着重阳去见家长了，就是桑桑姐啊，大老远跑去丛林了。”

“师傅，你知道古墓是怎么发现的吗？是小师叔为了帮重阳赚钱，帮他接的鬼宅任务，歪打正着的发现了古墓。”

“师傅，小师叔最近和重阳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多。反正我觉得，小师叔对重阳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

子目是他所有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可偏偏心思太杂，喜欢唠叨，好像不说话就会难受似的，整日里嘴叭叭个不停，热衷于八卦。平日里也喜欢传一些观内的小事，但主观意识太强，传出来的八卦经常失真。时间长了，观内的人也掌握了规律，子目嘴里说出来的事可能是真的，但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八成都是假的。

所以子目虽然成日里在他面前念叨重阳和南荣的八卦，从重阳见色起意，到师弟南荣也动了心，这些长风真人都没有信过。但此时，看着明显失态的南荣，长风真人信了子目最后一句话。

重阳于南荣，绝不是普通朋友。

如果这一句是真的，那么其他的呢？

南荣见长风真人还是不说话，顿时急了，也不继续问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重阳没事。”长风真人回了神。

南荣脚步一顿，狐疑的回过头，显然是有些不信。

“重阳比你说过的还要强，他用远古凶兵，一剑震退了三十多位高手，其中包括棋老。”长风真人初听的时候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一剑，玄门第一高手便换了人。可惜的是，这位第一高手是异能局的对头，还保护着一只强大的鬼王。

南荣听完，盯着自家师兄打量了许久，在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也沉默了。南荣知道重阳强，原始丛林那次，重阳仅仅凭着几张普通的符咒就引来了一场雷雨。术法中最难做到的便是引动自然之力，虽然那次重阳直接脱力了，可那是一场足以扑灭丛林大火的雷雨。

可就算再强，也不至于一剑砍了半个异能局吧。

“咳，那个任局想让你打听一下重阳那边的状况。”似乎知道这话不大好说，长风真人不自然的咳嗽起来。

“打听什么？”南荣的表情不是很好。

围杀小重明的时候瞒着他，现在打不过了，却又让自己去打探情报，把自己当什么了？

长风真人察觉到自家师弟的怒气，叹了口气，劝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任局的初衷也是为你好。站在他的立场，一个足以威胁人类安全的鬼王是必须除掉的。”

“可小重明还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人类的事情。”南荣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小鬼王连吞了四个鬼王都没有鬼化，现在又发现他和鬼蜮有关系，如果任其成长其来，等他开始危害人类，异能局再想对付他，很可能就不是对手了。”长风真人道，“南荣，你也是天师，你当知道，随着体内鬼气的积攒，鬼化是必然的结局。任局也是给过小鬼王机会的，不然第一次在凉城，他就会动手。算起来，他已经给过小鬼王三次机会了，他做这个决定，不是想杀谁，而是因为赌不起。”

“退一万步来讲，为了人类的未来，哪怕是错杀了一个鬼王，又如何？”

长风真人的话如雷鸣在南荣的耳畔炸响，他一边不能认同自家师兄的这套说辞，一边又被人类的未来压的喘不过气来。他不想在小重明无罪的时候就给他判死刑，这样不公平，可又怕小重明真的如任局他们担心的那样成长到无人可以地步的地步，因着一时的心软毁了整个人间。

“师兄希望我怎么做？”南荣望着长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