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道：“好……”

“进来吧。”凌子汐颔首，示意仙童将碧落川山门打开。

***

碧落川院中，谢玄玉在玉石床上安静地闭目躺着，脸色苍白，呼吸轻浅几不可闻。

凌子汐将手搭在谢玄玉经脉上，探入对方灵识，脸上浮现震惊之色。

“凌前辈，怎么样？”洛霜幽忍不住问道。

凌子汐道：“你可知，他体内，竟然有你身上六道轮回的反噬迹象？！”

“什么？！”这下洛霜幽震惊了，“我从未将六道轮回之力引向他……”

“是他主动将六道轮回之力吸取走的。”饶是见多识广的凌子汐，也忍不住为两人的感情震动，“玄玉体内的穿灵刺少了十根，是你帮他所拔除，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玄玉也为了你，吸收走了一部分你背负的六道轮回之力！”

洛霜幽望着昏迷中的哥哥，久久不能言语，原来，他和哥哥，在彼此都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为彼此做了这么多……

洛霜幽轻轻握住谢玄玉的手，哑声道：“轩儿。”

白墨衡来到两人身后，问凌子汐道：“汐儿，你这后辈所中的毒，所受的伤，可有解？”

凌子汐点点头，对洛霜幽道：“他身上的穿灵刺，系统，情毒，都是作用于元神。而他又被神皇的神识所创，元神陷入沉眠，因此，情况很危急。”

“我需要将你体内的六道轮回之力引入玄玉体内，同时你要将玄玉体内的穿灵刺引出，我会帮你将这些穿灵刺都拔除，让它们再也不能侵扰你们的元神。”

洛霜幽双眸露出希望之色：“多谢前辈！”

他道：“只是，六道轮回之力痛苦无比，我不知道哥哥能否承受……”

凌子汐摇摇头：“六道轮回之力是反噬也是力量，如果不这么做，我也不清楚结果如何。”

最终，一切准备做好后，为谢玄玉救治终于开始了。

洛霜幽的双手贴在谢玄玉的后背上，为谢玄玉吸取他元神中的穿灵刺，也为谢玄玉提供自己六道轮回之力。

而凌子汐，则在一旁用灵力引导相助。

仆人们准备了各种药草，以及疗伤用具，温筠玉在一旁打下手，指挥着他们。

一天一夜过去，整个治疗过程终于结束，最终，谢玄玉只是吸取了一半轮回之力，进入身体之中。

而洛霜幽，因为帮忙吸收了谢玄玉体内所有的穿灵刺，一夜墨发全部染成了雪色。

尽管凌子汐已经帮忙将所有穿灵刺引出，可整个过程是洛霜幽所主导，消耗元神之力，因此，才造成了他雪发满霜。

洛霜幽望着漫天飞雪，微微露出一丝苦笑，霜幽霜幽，倒是和他的名字相宜得章……

不过，他望着沉睡中，脸色恢复了些血色的谢玄玉，只要为了哥哥，一切都值得……

他的笑容慢慢绽开，那是幸福的颜色。

凌子汐把了谢玄玉的脉搏，来到洛霜幽身侧，道：“其实我只是将你体内一半的六道之力转入玄玉身体之中，从此你们两个阴阳制衡，体内修为互相平衡，让你们两个都不至于发疯发狂，不受控制。”

“六道轮回的反噬力量，应该不会再折磨你了。”

“前辈不过是想考验你们一下，莫怪。”

“所以，我们的姻缘线也没有断——”

“当然没有。”

洛霜幽将自己的头发用法力染回黑色，感激地道：“多谢前辈，只是……晚辈有一疑惑，前辈，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凌子汐笑笑：“你的外公是我二师兄，二师兄对我恩重如山，呵护备至，我又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原来，治疗之前凌子汐所说的只是故意夸大了，洛霜幽知道，如今的治疗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多谢凌前辈！”洛霜幽躬身，行礼，“前辈，请受晚辈一拜。”

洛霜幽贴身守着谢玄玉照顾，凌子汐默默离开，不再打扰他们。

***

门外，白墨衡来到凌子汐身边，握住凌子汐的手：“为了救他们，你明明损失很大，却说只是考验他们。”

凌子汐笑：“没关系，只是灵力暂时去了一半而已，早晚会养回来的。”

白墨衡心疼道：“可是……”

“不是还有你嘛？难不成，你还让我叫人欺负了去？”

“自然不会。”

***

东皇太一揽着温筠玉的腰，神色间也充满心疼：“玉儿。”

“景渊师兄。”温筠玉轻声说，“我没事，此次救人，是子汐出力多一点。”

东皇太一感叹道：“看见他们，就想起了我们当年。”

温筠玉也露出怀念的神色：“是啊，景渊师兄，当年，也是这样保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