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么会这样……为自己心动了？

谢玄玉忍不住在心里扶额。

“谢玄玉”对着他笑了笑：“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允清哥哥吗？”

谢玄玉：……

“谢玄玉”侧头看了一眼白允清，又看看谢玄玉，眼眸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如果我真的是你就好了。”

“他……今天表现还蛮舒服的。”

小玄玉上前，踮着脚搂住谢玄玉的脖子，在他耳侧温柔道：“真的不选择他吗？……长久下去，会很幸福的哦。”

一种淡淡的桃花甜香逸散在谢玄玉身边，原来……自己的气息是这样的。

小玄玉说完，身形便慢慢散去。

谢玄玉还有些晕晕的，白允清笑笑，抬手给他了施了一个清凉的法术：“说吧，轩儿，什么事？幻境的话，不用当真。”

“今天有下属来禀报，说各大仙门的人，集结了更多的人手，准备前往妖族，妖尊谢玄玉就是云轩予，我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白允清点点头：“我知道了，轩儿，你不要急。”

他拿出自己卜筮用的本命灵宝，十二枚白色玉笏出现在他手心，白允清手心的福源慢慢注入玉笏之中，玉笏上面纷纷发出朦胧的辉光。

接着，白允清闭上眼睛，轻轻向上一抛，玉笏高高升起又落下，在桌面上形成特殊的阵型。

白允清看着桌面，神色有些复杂。

谢玄玉迫不及待地问：“允清，怎么样？”

白允清摇摇头：“轩儿，我早就说过，前路的卦象很不好。”

谢玄玉心下一凉：“那怎么办？！”

他知道，允清说不好，那是真的不好。

白允清道：“依然是那天我算到的卦象，只是，并非一线生机都没有。”

谢玄玉抓住白允清的手：“那是什么？！”

“还有一线生机……在‘天外’。”白允清道，“我也只能算出这么多了。”

白允清抬起头，反过来安慰道：“轩儿，你不要急，就像你那天说的，命盘是用来打破的，我的卜筮结果，也是用来预知危险并且改变的。”

白允清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坚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谢玄玉心里有些感动，其实白允清做了这么多，早就可以离他远去了，但是白允清没有，反而……

谢玄玉道：“允清，谢谢你。”

当初安慰白允清时，谢玄玉并未感知到危机，如今危险接近妖族，直面即将到来的压力，谢玄玉方知这种感觉多么彷徨。

想要克服，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白允清如今的神情坚毅，可知白允清的道心有多坚固。

白允清却笑了：“轩儿，我选择在你身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永远相信你。”

相信你是能够带来奇迹的那个人。

相信你是能够让我的心重新跳动的人。

相信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的人。

也是给我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的人。

“人追逐温暖是本性，见过光，就不想重回黑暗里了。”

况且，他曾经辜负过谢玄玉，知道失去谢玄玉的滋味。

他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谢玄玉也许觉得他曾经造成的伤害已经遗忘了，可他作为加害者，却永远忘不了了……

他这一生，不负神明，不负苍生，不负宗门。

唯一负的，就是他的轩儿而已。

那他现在，就只是为了保护轩儿而存在的。

***

谢玄玉回到房间时，洛霜幽正在屋里等他。

洛霜幽坐在桌边，身形有些孤寂。他见到谢玄玉回来，眼睛泛起点点光亮，他迅速站起来，反手把门关上，握住谢玄玉的手，将谢玄玉按在门板上，牙齿咬着下唇：“哥哥，你去找他了。”

谢玄玉抬眼就能看到压着自己的少年线条坚毅流畅的下颌，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含着星辰的双眼。

他道：“……是啊，我去找允清问问，妖族究竟危不危险。”

洛霜幽眼角微微向下，唇线也微微向下勾，似是委屈道：“他不过是修仙界正道的一个小师叔，有什么好的。”

“不许这么说，允清和那些人不一样。”

“哼，虚伪。”

“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允清一路上帮了我们这么多，你还要说人家坏话？”

洛霜幽咬咬下唇：“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些正道人士。”

“正道人士也有好有坏……”

“他们明明是不分青红皂白。”

“哎……算了。”作为一个屠杀了三宗长老的人，他也没资格在这方面去教育洛霜幽。

“哥哥，你不用去找他，无论危不危险，有多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包括你的妖族。”洛霜幽的眼神依旧带着“哀怨”，但却很认真的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