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友(1068)

他其实身上还有一些烧伤的地方,但这药膏实在宝贵,只能用在这些比较明显的位置。修一开始还闹过脾气,觉得舒窈是特别在意他容貌,才总是督促他用药。然而后来想想,这其实也是舒窈希望他能恢复自信,希望他能越变越好啊……

从一开始甚至不敢摘掉绷带,到自己不戴斗笠就不敢出门,如今他就可以带着幞头,做常人打扮直视对方而开口……这跟伤疤的淡化,跟她的鼓励有很大的关系。

舒窈似乎一边揉开药膏,一边念念叨叨训斥着他一些什么,话才说到一半,修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她的腰,就像是要舔脸的大型犬猛然扑过来,撞进她怀里,也把她撞进被褥里。

舒窈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推他:“你、你起来!你可别想胡闹!这是我家里呢!你——你要是真敢胡来,我就喊人,让人、让人把你打出去!你也别想着能进——”

将耳朵贴在舒窈胸口的修手臂撑在被褥上,猛地抬起头来:“我是听见你心跳声好像很快!仔细一听果然很快!”

两只手护在身前的舒窈傻眼。

修靠过来,模样很好奇:“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呀?什么能算作胡来啊?”

舒窈面红耳赤的想:……他是真的听心跳还是装傻?不至于吧,他有那么聪明?但……贴在别人胸口这件事情呀也太……

怎么感觉就她一个人总在多想。

她猜不出来了,训斥道:“你起来!”

修改成手肘撑在床上:“我不起来。我起来你就骂我。”

舒窈去拧他耳朵:“你不起来我也骂你!”

修:“你这几日都没有要亲我——”

舒窈大窘:“滚开!谁要亲你了!你居然还讨,丢不丢人呀你!走开走开,再不走我打人了——”

修不满:“那你打我好了。我绝不还手。”

舒窈气结:“你——”

他低下头来,她往后缩了缩并无退路,扁了扁嘴只得道:“等死吧你。”

修似乎垂下眼睛笑了笑:“嗯,我等着呢。”

她终于投降,伸手主动抱住修的脖子,把药膏全都蹭在了自己衣袖下滑而露出的手臂上,那也不管不顾了,跟只小画眉似的啄了他一口。

他正要低头,舒窈连忙又道:“一会儿你就要走哦!”

只是当舒窈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想……这么个傻子,是真的不会胡思乱想么?难道就只有她脑袋里都装的是那些不好的事情么?他没有动手动脚,她一时觉得安心,一时又觉得是自己缺乏魅力或者是管他太严。

就算此时此刻,修的两只手也只是轻轻拨弄她的头发或耳朵,毫无失礼之举。

然而舒窈却并不知道,修当年可是跟崔季明一起长大的,当年抢小黄书的时候最兴奋的也就是修……

到第二日白天,崔季明从宫内回来,路过西市,人山人海。纵然洛阳如今的东市西市上,夜市的那一波商贾到天快亮了才褪去,开店的铺市老板则早早打开铺门,这里无时无刻不是生机勃勃。但今日挤,却是因为裴敬羽问斩。

崔季明没什么兴趣,她跟裴敬羽说话的时候本来就不多,后来一路上回来,这个疯了的裴老爷子在马车上又拉又吐,差点被照顾他的将士一脚踹下车去。人活到这境地也没什么意思了,殷胥有意折辱他,让他当众问斩,也是为了给民众一个交代——

南伐的战役也就此结束了。

估计裴六会来看吧,张富十这三天两头往道观里跑的样子,怕是也会跟着来看吧。她兴致寥寥的挤过人群,也有不少人群认出了她来,眼看着人潮反而往她的方向挤过来了,崔季明赶紧摆手调转马头。

好不容易甩脱了围观她的大部队回到家门口,她却远远就望见了自家门外好像摆了两三个行囊的布包,一个红衣少年托腮坐在布包上,百无聊赖的抖着腿。

崔季明惊愕道:“考兰?你这是……”

考兰听见她的声音,猛地从布包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高兴道:“三郎!想不想我!”

崔季明跳下马来,牵着马走过去,惊道:“我倒是很想你,是你心里压根没我好么?你都多少时日没来我这里了。”

考兰叉腰道:“哎呀,我是怕三郎烦我,再说你也不常在府内,我都扑空了好几次了。”他上来就去拽崔季明的手,因今日降温,她的骑装外头批了一件宫中给的宽袖的衣袍,考兰的手在宽袖里掏了半天才抓着崔季明的手。

崔季明就跟让王八咬了手指似的拼命甩:“我这嫁妆都给过了,你干嘛又跑回来!就算是回门也要提前说一声啊!别,你别掏我的手了,也别这么笑,我看你笑成这样我真是冷汗都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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