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系统(255)

辛翳竟然心虚极了:……得了,之前她乱摸他那回,可是在这会儿找补回来了。他也没脸跟她跳脚了。

南河倒也不说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俩人陷入了好一阵子沉默中,都一副随时等着对方先开口的提防样子瞪着彼此。

灯油憋不住了,率先噼啪响了一下,惊醒了两个就跟发功拔刀前妄图以气势逼退对方的武林高手。

“我饿了。”

“你饿么。”

俩人同时出了不痛不痒拖延时间的一招。

辛翳爬起身来:“……那我叫景斯送饭食进来。”

南河:“把衣裳穿好。”别弄得跟宽衣解带之后潦草穿了两件衣服似的。

辛翳猛地回过头来,张了张嘴,神情竟然有点……委屈。

南河:没说你这衣服不好看!没说你不成体统!就只让你裹好了,让外头的风少吹着你一点,你委屈什么啊!就之前训过你这件衣服一次,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

辛翳不太情愿似的低着头,把自个儿衣领紧了紧。

南河瞧他一副逼娼为良的样子就头疼。

他说好哄也确实好哄,因为他动不动就委屈。但说不好哄却也真的是不好哄,比如她觉得好多事儿都不是她解释解释他就能听信的。

南河也不太是会哄人的样子,硬着头皮道:“衣裳再好看,如今也才初夏,不到了这样热的时候。你出去与景斯说话,别受了风。”

她也没怎么动脑子,但这话说的简直能让辛翳服服帖帖。

先夸了衣服还好看,又说是担心他受了风。

辛翳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没少过戒备与心眼,算计别人的时候倒也挺狠的。但大概是荀南河平日说话极其靠谱,从来不会胡说八道诓人,她这就算是哄,肯定也是真心实意的哄。

他张了张嘴,难得被她这样说了一回,竟然自己不知道该回什么,僵硬的甚至几乎要同手同脚的往外头走。

南河清了清嗓子,也从床榻上下来。她着装半点没变化,只有束发散开了,看来这小子还是不敢造次的。

她不会给自己梳女子发式,披散着又不太方便,她瞧见榻边小桌上,有个辛翳的玉石簪子,就拿起来,用她之前的女子发带很利落的将头发盘在头顶扎紧,插上簪子。

辛翳与景斯交代了之后回到屋内,就瞧见南河盘着头发,跪坐在桌案后头等着开餐。

她本就穿了一身男女皆可的深衣,他一时间甚至晃了晃神。

南河半垂着眼睛,等他犹豫之下坐在她对面时,她冷不丁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辛翳一下子绷紧了脊背,简直像是在上课似的坐直了身子,语气都忍不住想恭敬几分。

这可是道送命题。

他能怎么说?

哎呀我早就知道了,后头都是我装着不知道占便宜逗你玩呢。

荀南河说不定能把以前打手的竹板再翻出来,把他那双捏过她脸的手打成大猪蹄子。

南河问完了也有点后悔。

想想她自个儿也曾一口一个“妾”还装温顺体贴,她都有点牙疼。

辛翳在桌对面都跪坐的笔直了,半天憋出一句:“没多久。”

南河挠了挠脸有点尴尬:“……哦。”那他怎么知道的?

她的尴尬沉默在辛翳眼里就成了波澜不惊,他突然开口道:“你根本学的不像个女子,破绽百出。”

南河手抖了一下。

南河缓缓道:“是么?这也不是你动手掐脸的理由。而且不也没少使唤我来端茶倒水的。”

辛翳瞪大眼睛:她还回击了?

辛翳总觉得……南河有些改变了。他说不太上来,但她以前情绪并不太多,他围着她闹啊笑啊,她总是微微一笑似看小孩儿似的瞧着他,伸手揉揉他脑袋。那种眼神虽然让他心里暖,却也饱含着一股疏离。

她是先生,她比他成熟的多,她许多话都在心里并不会拿出来跟他说。

很少看她会回嘴,更别说看她会有点没头绪的小脾气。

但她现在好像藏不住了。甚至连发现自己藏不住之后的那点懊悔,都藏不住了。

辛翳:“你,你明知——”他还在满脑子搜索她的把柄,南河就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若说对不住你只有一件,那你做的荒唐事还要我一一列举么?”

辛翳一下子急了:“我怎么了!我顶多让你磕了下脑袋,我又没……”

他说到一半心虚了:“……我又没真把你当寐夫人对待!”

南河微微睁大眼睛:“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是榆木脑袋么!

南河:“你……之前不是与我说过你喜欢男子?”

辛翳:我不是喜欢男的我是——那都是误会好不好!你要是不装成男人我也不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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