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系统(298)

秦璧呆了半晌,抬手行礼道:“好,若有异动,我一定通知你。到时候我在秦国境内怕是会被孤立,到时候也要请你帮我!”

南河笑:“好。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你一定尽管说。”

秦璧也终于展露一点笑意:“帮忙的地方没有,遗憾的事情却有。看你顶着那张小孩儿的脸,整天正经老成的样子,我就想逗逗你。咱们相逢一场,没把你领进成年人的大门,那可真是可惜。”

南河:“……”

南河:“不用。我早就长大了。”

秦璧大笑,竟然伸手刮了刮她鼻梁:“行行行,你长大了。”

南河:从来都是她用这种又宠又无奈的口气跟自家狗子说话,竟然今日反过来被人这么说了!

秦璧拍了拍她肩膀,笑道:“那长大了之后,能玩的更多了,找我拓宽一下视野也是挺好的啊!”

南河:“……”

南河:这位姐姐你真的放过我这个弱小无知还没工具的可怜人吧!

再说了要是真有工具我肯定不会首选您,而是去把对岸的某个狗子给……

得了得了,快别想了。

送走了秦璧,这头晋国的船队和卫兵也已经整装待发。

南河先留在停靠南岸的斗舰上,有宫之省带一部分士兵出发,检查会盟地点周围的境况,先和楚国接头,等到一切确认安全后,才让南河下船。

南河也乘过几次车,但很少像这样,在一片掀起烟尘的车队中,站在战车上前进。战车守卫都是持长矛长戈的晋军,还有随风飘扬的战旗。

她还穿了一身祭祀与正礼才用的礼服,与冕服有些近似,但没有带旒冠,衣服也没有寸步难行的厚重,但蔽膝与组玉皆佩,宽袖边沿上云纹缠绕,她头发长度勉强可以束起来,带了个铁制的小冠,冠两边有两道缀着玉的丝带,垂在她耳边。

南河在战车上颠簸的有些站不住,手紧紧抓着战车上的把手,两侧又有卫兵搀扶,她却满脑子在想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儿。

她虽亲笔写下文书,但晋字与楚字差别甚大,风格不同,她继任之后,也仔细看过舒以前留下的竹简,模仿她的字迹。

不得不说,舒那一手字在这个还没有书法的年头堪称一绝,连她都只能勉力模仿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那个见谁都笑性格包容的舒,到底怎么写出那样一手字的。

南河就算亲手写下晋国国书,递到辛翳手里,他怕是也认不出。

但南河总是慌。

非常慌。

虽然如今看着她在战车上嘴唇紧抿,似乎一脸严肃,但她满心都是跳车而逃,挥着袖子大喊着‘我不谈了,我要回家’的冲动。

辛翳天生就敏锐,那种敏锐不是原箴的细腻,而是他就是会忍不住瞎想。

但如果有些指向性,会不会他早就瞎猫撞着死耗子似的想到了。

可就是想到了,那他为什么一直也没说。

自从楚国回国书之后,她夜里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一直神色如常,并不多提这方面的事情,而是偶尔说一说魏国和齐宋的动向。但这些日子他在军营里也忙,有时候回来他都已经困得衣服都脱不下来,眯着眼睛趿着鞋子,头直点,她还没过去帮他脱了外衣,某人就跟一碰就困倒似的朝她砸下来。

她只得赶紧抱住,艰难无比的把他挪到床上去。

该擦脸擦脸,该换衣裳换衣裳,她也真是心虚,他也真是心安理得。

南河也不知道他是真累还是撒娇,但心疼也是真心疼,要是辛翳忽然撒泼扯着她不撒手了,她也只好任他去了。

但这私底下各种伏低做小,一点都不能让她此刻的心慌减少几分。

宫之茕似乎能在旁边瞧出几分她的紧张,策马靠近战车,对她道:“大君不必心慌,周边已经清查,臣也一定在你左右。”

南河转头,对他勉力笑了笑,道:“快到了吧。”

宫之茕:“前头就是了。”

南河探头看去,车队渐渐慢下脚步,她看到了空场的草地上,出现了一片楚军,在阵前,几座简单的营帐,营帐围绕之中,一座架起的木台,木台四周有高架,布帛垂下做幕布,里头情况看不真切。

车队在距离营帐不远处缓缓停下,只看到对面的楚军也神情严肃。

南河深吸了一口气,问宫之茕:“楚王呢?”

宫之茕:“已经在木台上了。他带了近臣,您也带近臣前往吧。楚王只带了卫兵三十人,站在台下。咱们最好也带三十人前往,与他一致。”

南河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她领着师泷、狐笠与宫之茕三人,料想到楚国肯定也没法带商牟来,她就也没带乐莜。宫之省在身后替她提着衣摆,南河定了定心神,朝台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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