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茕低头看她:“你还有要做的事么?或者说又要拿的行囊?”
舒抿了抿嘴唇:“……没有。”
宫之茕展露半分温和的笑意:“那我们回家吧。”
斗舰上。
辛翳手撑着屏风,堵着南河,不让她从屏风后头出来。
辛翳:“你别出来,你坐后头听啊。别让他见着你。”
南河微微瞪眼:“原箴与范季菩都知道我回来了,商牟怎么就不能知道?而且一会儿议事的时候,他们几人都在,这岂不是就会变得很奇怪!”
辛翳就是满脸不愿意,也就这会儿原箴暂时出去拿文书,给了他胡搅蛮缠的时间。
辛翳身子拧着,跟浑身长了痱子又没手挠似的乱扭,他似乎还以为自己扭几扭就能让她迷得什么都同意,道:“别啊。他之前不总来找你,他又不是山鬼,找你有什么好说的啊——”
南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揣测别人!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对自己先生怀着龌龊的心思!而且那时候我们聊得都是正事儿,或者是聊跟你有关的事儿。你自己不也曾经跟商牟有段时间话挺多的么?难道我也要胡想?”
辛翳神情像是被塞了一嘴花椒,辣的眼睛都睁大了:“你——我——他!我跟他!你疯了吧!他那样——”
南河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了,辛翳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被她耍了。
辛翳:“反正,我一直就觉得商牟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自己人——”
南河挑了挑眉毛:“是,是自己人,我可给你留过面子了,刚刚我和原箴进屋里的时候,你在屏风后头干什么?我心里猜到了还是故意不做神情,省的让原箴乱猜。那你倒说说,你裹这身黑衣之前穿了什么?”
第135章 东门之池
辛翳狡辩道:“我没有,我就是以为要睡了——”
南河:“我不信, 让我看一眼!”
辛翳慌了:“看一眼什么?!”
南河竟然朝他伸手, 试图扒衣服求证, 辛翳想要躲, 差点跌坐回床上,抬胳膊捂着领口躲她,道:“你怎么能忽然动手!荀南河你是不是又喝了酒!”
南河可真是人面兽心,手上这样动作,嘴上却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跟喝酒有什么关系,我是觉得你不能学会了撒谎。满嘴谎话的小孩儿最要不得!”
辛翳真让她说话的本事气得要蹦上房梁:“撒谎?还小孩儿——荀南河你!”
南河舌战群儒的本事再次凸显:“那你就老实交代。反正若不是原箴突然来,我是不是也应该看到的。既然是我本该看到的, 这会儿看一下也没什么。”
辛翳竟然让她说的哑口无言:“我——可是……”
他犹豫纠结时, 南河神情淡定, 手速却极快的,拽住辛翳的黑衣领子一扒,在某人震惊的神情下,他也露出了一大片胸口, 还有里头那件单薄的素纱小衣, 以及颈上的项链——
倒是换了颜色,是海贝的内壳雕刻的碎片穿成的,中间有颗蓝色的闪着暗光的石头珠子,还有一些小的水晶与珍珠坠子垂下来。
那颗蜻蜓眼的珠子也没摘,戴在一块儿,蓝绿色的颜色更相称了。
南河:“……”
他当自己是人鱼公主么?
他要真是赤裸着上身并着腿带着沿海纪念品店似的项链, 满脖子海螺贝壳珍珠的妖娆的坐在海边,她就要变成没心没肺的王子了。
南河拽开他衣服,也愣了愣,默不作声的抬手给他合上了衣领。
辛翳虽然刚刚还在抗拒,耳朵也红了,看着南河不做评价的就要合上他衣领,他却不满了,反挣开了她的手,把衣领往下拽了拽,也不知道是要露出项链还是胸口,挺了挺身子,道:“怎么样?”
南河:“……项链应该很贵吧。”
辛翳瞪眼,把衣领又往下扯了扯,不断对她使眼神:“项链算什么。”
南河:“哦。你不是出来打仗的么,我记得你以前每次出去带兵都是轻装简行的,这次怎么倒用上了楚王的派头,带了这么多衣裳首饰。”而且南河作为寐夫人,甚至连敷粉妆容都没有,发髻尾端甚至都只绑了红绳带了根素玉簪。
楚王站在夫人身边,倒是花枝招展的了。
也不知道是谁要勾引谁,谁要讨谁欢心。
辛翳听南河说衣裳首饰的事儿,他自然不能说自打知道对头晋王就是自己先生了,就与景斯说过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景斯自然派人多拿来些行李。
辛翳:“我也不知道。都是景斯收拾的。哎——你能不能别老岔开话题。荀南河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河:“我不是……”故意要岔开话题。
而是她确实脑袋里懵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