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系统(580)

辛翳还是要点最后的脸皮,没敢对她呼来唤去, 只敢用点举动疯狂暗示。

比如拆开发髻, 故作以前没加冠之前散发的潇洒姿态, 却又用手梳着头发说自己最近头发太乱——南河心细,自然拿着油膏过来要给他梳头。

辛翳作为楚王应该故意靠拢中原一些,不学边民短发纹眉,他从小有宫人打理头发, 一头长发艳泽顺滑, 每次梳头又很花时间,南河毕竟忙,所以很少代替宫人给他梳头。

上次南河给他梳头的时候,他还有膝枕的待遇,这次因为要装生气,他自然不能恬着脸滚倒在她膝头, 只好硬邦邦坐着。梳头时间很长,南河手指几次碰到他耳垂,他却只能在镜子里回头看她……

辛翳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装什么生气啊!装生气了之后就不能主动亲近她了,也不知道是折磨谁呢。

而后来就开始南河帮他主动更衣,辛翳越来越绷不住,他要的根本不是南河主动伺候他,他想要的时候在南河帮他更衣的时候,他会转过头笑着死皮赖脸的戳着她腰上软肉跟她笑闹一团。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高高在上似的姿态,他只想要跟南河滚在一起,只想自己一直没完没了说些蠢话,只想看温柔却寡言的南河伸出手指轻轻碰着他耳垂。

南河哪里知道他心底的后悔,她以为辛翳没那么容易消气。

当晚上歇息时,辛翳没有跟往常似的拽着她的手粘人,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床沿,南河越来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她发现自己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他的态度,脑袋里冒出些许极其不理智的想法——她甚至想着或许她就不该去晋国,管什么递没递国书,让商牟自己去吧——他还没有心安,她不应该离开他。

但这个想法,南河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她能做的只是在辛翳坐在床沿,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看着牍板时,忍不住上去伸手,挡住牍板,凑过脸去亲了他一口。

辛翳微微一愣,低头看着南河。

南河本来想转开脸,却又觉得不该转脸,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

辛翳:……她怎么那么会装!以前怎么没见她这样抬眼,跟个小鹿似的看着他!

而且荀南河,她压根就是丛林里的老猎人,他才是那个无知迷途的小鹿才对!她有什么资格表现的这么……纯?

辛翳觉得自己生气时,或许应该无视她的接近,或许应该冷哼一声。

但当南河靠近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南河闷哼一声,往后撤开几分距离,抬眼看着他:“你还生气呢?”

辛翳实在没忍住,抱住南河,将她往自己靠了几分,没回答她,却忍不住用侧脸蹭了蹭她耳朵。

南河竟然心里还没数,她伸手捏住他肩膀,忍不住再问:“你还生气呀?”

辛翳真是感受到南河有时候对他的无奈——他这会儿也挺无奈的,他偏过头去,咬了南河脖子一下,又用嘴唇蹭了蹭。

南河最后也没问出来辛翳是不是生气,但当辛翳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声,将她手腕拿到嘴边来轻轻咬了几口,她才算是明白……

虽然没有到跟他卧床几天不下来的地步,可到南河最后登车的时候,确实也是岁绒扶着上车的。商牟都没跟她打几个照面,随行的岁绒只说是她身体不适。

等车队行驶到上阳对岸,打算车队登船渡河,南河才显露身姿。

车马留在了南岸,南河登上甲板,远远就看到了黄河对岸上阳城的轮廓。

上阳城看起来更像是一座楚国城池,楚国常用的白夯土与青砖垒砌,高耸坚固,水泄不通。想来这座城市还是她耍手段从辛翳手中抢夺下来的,他那时候气得跳脚还来到边境要与晋王对质吧——

商牟站在甲板上,望着上阳的城墙更有些恍惚,三年前本来是想先灭晋国,以此城为北上的据点,谁料到最后他带出了个晋王当二把手,城池以为他离开失手,楚国也从进攻晋国,改为了联合晋国,而那个给他当二把手小兵的晋王也……

上阳城还有不少楚人、秦人与晋人一同生活,当地甚至能看到各地服饰饮食,他们上岸后并没有停顿多久,便从上阳一路北上,换乘上阳备下的马车。

商牟看着南河钻进看起来也不算保暖的晋国小车里,直皱眉头:“小成这样也能叫车?先生要是冻到了怎么办——这到底还有几天能到晋国?不是说晋国比以前富了么?”

南河:“确实富了,我以前坐的车,才这么大——”

他们一路轻装简行,看起来确实也不太显眼,但晋王似乎给每一座他们途径的城池打了招呼,每到城池稍作补给,都会迎来礼遇与一定程度的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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