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146)

云笙有意勾着他往下说,听到周海楼的辩解,只是冷笑了一声。

“云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千金,因为她受了多少罪?你说不是故意就不是故意的吗?”

云笙做事从来果断刚毅,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甚至比周靖还不好惹。

周靖毕竟是周海楼的父亲,他前半生忙于事业,对周海楼失于照顾,因此每次见到周海楼时都自觉对儿子有愧。

所以周海楼敢和周靖叫板,敢跟周靖砸枕头,敢当面对他破口大骂。

但要是把这个人换成云笙……周海楼只有大舅让他站直,他就乖乖立正的份儿。

虽然承认会很丢人,但周海楼一直都怕云笙。

现在一听云笙提到宋娇娇,周海楼心里立刻就是一个哆嗦,他知道云笙一向对宋娇娇不是很喜欢。

周海楼慌忙抬头,甚至不能多等一秒地解释道:“也不全是她的错……主要是,那块表我也很喜欢,所以看到丢了,就着急找,误会是云飞镜拿的……我们只是找表……她后来、后来那些事,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云笙知道那块表。

他再怎么看不上宋娇娇,那都是他亲外甥带过来的女孩子,他还是分了两眼去看的。

宋娇娇常年带着那块表,那是周海楼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在s国特意定做,独此一份。蓝宝石表面,纯金表针,表盘里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天马。

所以一听到“表”,他就更明白这究竟是谁搞出来的事。

尽管周海楼支支吾吾,为了自保隐藏了很多重要细节,但云笙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云飞镜被冤枉了。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再被污蔑成小偷,又是学校那种半密闭的小社会。是个人都能知道她过得多难。

“后来那些事?”云笙厉声逼问道,“摸摸你的良心,你妹妹后来遇到什么事,敢跟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吗?”

周海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所谓的“他妹妹”,代指的是云飞镜。

“她……脑震荡,后来又手腕脱臼了。”周海楼想来想去,也只能记起这两件在学校中流传比较广的大事。

不过提到这两件事,就又让他挺直了一点腰杆。

“她进校医院的时候,我和娇娇都去看过她的。”周海楼急促地,仿佛邀功般澄清道,“是娇娇提议过去看她的!”

“……”

脑震荡?脱臼?

云笙气急反笑——他预料到云飞镜过去肯定过得不好,但是那些设想化为具现化的伤势,他所有的不祥预感都被证实时,还是一口气堵得心口上不来气。

然后周海楼这个小蠢货似乎就像是嫌他还不够心疼一样,画蛇添足地在那里笨拙地替他自己和宋娇娇开脱。

他一个做舅舅的人,听到自己外甥女过去伤得那么严重,呼吸都觉得艰难。

在云笙视线所及之处,云笛的背影更是在微微颤抖。

而周海楼,他和云飞镜一母同胞,说起云飞镜的伤来,竟然露出这样不痛不痒的神色?

他觉得他对云飞镜应尽的义务,就是去医院看了一眼?

这是亲生兄妹吗?隔壁家邻居崴了脚,恐怕都不只这点关照吧。

不过话说到这儿,云笙算是知道,周海楼先前听到“云飞镜”这个名字时露出的别扭神色是因为什么了。

他也知道,为什么宋娇娇和周海楼连连推辞和“云飞镜”不熟了。

他这个好外甥,是心偏得太狠,自己想想都觉得心虚啊。

云笙冷笑了一声。

他终于从那张紫檀木的办公桌后站起来,微微偏头,递给了云笛一个眼风。

周海楼舔了舔嘴唇,他感觉气氛紧张起来,不由得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他往后缩了这一下时,云笙眼里的失望更重,他直截了当地说:“二弟,你给我拧住他。”

云笛早年出于兴趣使然,是在地方军队待过的。后来转业回家,继承家业做起了生意。

所以他不但脾气直率,而且体力也相当好。

刚刚云笛在一边听着周海楼那张嘴乱说胡话,早就生了一肚子气。

因此云笙才一声令下,云笛二话不说就把周海楼的胳膊反拧在身后锁死了。

他动作利落,是标准的关节技。不至于让周海楼脱臼骨折,但绝对能让周海楼被放开后,三天三夜两条胳膊都疼得不好过。

云笙缓缓地踱到周海楼面前,他脚步声很沉重,几乎每一步都走在周海楼心惊胆战的心肝上。

他终于在周海楼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反绞双臂,疼得龇牙咧嘴的这个外甥。

周海楼反复挣动了两下,云笛的手却像铁钳一般,只扯得他韧带疼:“嘶,胳膊断了断了,二舅你轻点。舅舅们别闹了好不好……大舅你们行了吧,我事都跟你们说了……”

暮寒公子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