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马：“唔，那倒是值得好好思考一下。我想吃刚摘下来的，这个主人这么好看一定会给我们买吧。”

原青闭着眼睛，弯了弯手指：买。

手里的丑小鸭却不动了，他懒懒地掀开眼皮，把丑小鸭托起来，鼻尖蹭了蹭小鸭子的头顶。

“困了？”他慵懒冷淡的音色在丑小鸭耳边响起。

丑小鸭“克哩”了一声，蹭了蹭原青的鼻尖。

黄昏的余晖照得人浑身怠倦。

马车终于哒哒哒地踩着最后一缕太阳光到达了西莱湖镇。

原青找了马厩管理的地方栓马，给他们点了口粮。

两匹马：“呜呜呜这个人类好好，我好喜欢当他的马！”

原青告诉他们过几天回去后，付了钱赶紧快步离开马厩，这俩马也太自来熟了！

而且比系统还单纯……

原青在街上逛了逛，这个镇比他们农场旁边的小镇大了不少，道路宽阔，彩灯成片，有穿着靓丽的各路商人来回走动，他们身后的车上拉着远洋漂来的货物。

沿途有买卖鸡鸭的小摊，摊上挂着小小的灯，热情地呼唤客人。

整条街热闹非凡。

原青把丑小鸭举在手心，让他看这些没见过的情景，却不知道布料怎么划到了手肘内侧。

原青“嘶……”了一声，将衣服拉到手臂上边，走到光下低头看，娇嫩的皮肤已经磨红了，还有一道刚刚挂上的鲜粉色的痕。

丑小鸭紧张地要从他的手心跳起来，小蹼在原青的手心上快速地走动。

“妈妈……！”丑小鸭语气慌慌地说。

原青嗯了声，眯眼看着丑小鸭的样子，感觉还挺快乐。

他也不是真的冷心冷情的神，在男朋友身上找快乐这种恶趣味，全都显露无遗。

喊妈妈啦，逗小家伙啦，反正小鸭子懂什么呀。

还小呢，起码也要一年才能变成天鹅。

到时候都不一定能记得这种事。

原青搓了搓他的脑壳，小鸭子被搓得眼睛一眯，有些委屈地看向原青，毛毛都乱了……

原青抬头一看，正好是成衣店。

“要买点软的衣服，就不会再这样啦。”原青哄他，走进店里。

店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煤油灯，将整个店照得通明，墙上自上而下挂满了衣服，原青看着这些款式，有些明白这个童话世界的背景了。

衣饰基本上直接取材19世纪的西方，那时候正是工业革命发展的时代，贫富差距很大。

原青这个身体的阶级就处于穷苦的社会底层。

店里墙上一排排挂的全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气派衣服，布料柔软，颜色亮堂，而在地上的木桌上，则堆着一些衣料不怎样的灰暗色调的衣服。

一个男店员穿着制服老远就看到原青了。

捧着一只丑陋的鸭子，穿着粗麻布制的衣服，麻布都是最低等的暗淡黄白色，连染色的钱都没有。

这会儿却进了店，站在墙边看衣服。

这可真稀奇，以往这类人都是自觉走到里面墙角找衣服的。

他走过来，好心问道：“你好，找不到地方了吗？”

原青正观察着墙上的衣服，听到人搭话，眼神平淡地看过去。

他扭过头来，肤色是上等贵族才有的雪白色，因为他们不用外出劳作，不会被太阳晒到。

面貌俊美，站在那里比店员还高一些，浅金色的眸子凉凉地看下来，却带着贵族才有的矜贵礼貌特性。

“喔，”原青说，“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丑小鸭抬头看看他，皱紧看不见的小眉头思索了一下，视线又放远看向那边的新布。

原青的声音像冷泉激石，店员愣了下，问道：“没有合适的话，需不需要选布新做几件？”

话说出口，才想到，这个人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正在这时，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走进店里，招呼店员，语气高傲，“衣服做好了吗？”

另一个女店员赶上去把装着衣服的带子递过去。

男店员看了眼那个妇人，还没原青肤色白皙，长相也没原青好看。怀里抱的猫虽然毛色顺滑，却没有小鸭子呆在原青怀里乖巧。

他咬咬牙，在原青那自带疏离的气质中试图找到有钱人的痕迹。

破靴子、糙衣服、手腕脖颈空空如也。

……呜呜，找不到。

丑小鸭突然从手心跳下来，跑到平柜上，一溜烟跑到了那摞新进的崭新白布上。

店员大惊失色，“诶！那布——”

原青眯眼看过去，小鸭子翘翘的尾巴在视线中甩甩的，看起来太可爱了吧。

他把钱袋放到店员的手上，视线望着小鸭子，声音温和。

“看他选的布。”

店员捏了捏手中装着金币的钱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