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得帝怀(3)

作者:吾司命 阅读记录

“武国公府可比府上还要殷实,三公之威望远甚五侯,咱们宣平侯府纪家更是五侯末流了。小姐过去自是过好日子的,往后尽心服侍向二公子才是正理。”

纪芙薇再支撑不住,头磕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却没有一点觉知。

世界重归于一片黑暗。

……

纪芙薇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陌生的房间。

身下床铺坐得她生疼,站起来一摸才发现尽是瓜果,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圈,最后不得不承认,她定然是到了武国公府了。

这屋子比她原住的可要好得多,瓷器陈设、金银木雕,她直觉都很名贵。

但真论起来,似乎又比不上她看过的纪夫人、四妹妹的房间,看着很好,可没有一点儿生气,不像是给人长住的地方,哪儿都不太对劲,细究来让人觉得少点什么。

只是纪芙薇说不清那缺的是什么。

“给夫人安。”

推门进来个管事打扮的老嬷嬷,衣服上一角绣了武国公府的标记,纪芙薇认得。

她当下恐慌地后退了几步,身体还有些乏力,头也晕乎作痛,肚子早唱空城计了。

老嬷嬷很端得住,权当做没有看见她警惕的模样,只很快地打量过她。

这个二夫人一身贵重的正红色喜服,反衬得身子瘦得嶙峋。

肌肤不算白净,额头微有些红肿,叫人心里忍不住打鼓,难于想象这是侯府嫡女,更像是缺了吃食的穷苦人家的女儿。

偏已落得如此境地,她仍不显得丑陋,反倒显出一股病态的羸弱来,像是一只轻轻一掐就能没了气息的小猫儿,一双乌溜的大眼睛一看你,就能让人心里发软,不由便升起了保护的欲望。

但嬷嬷也知道,落到一些人手里,那就是巴不得在她这凄美无力的小家伙身上留下残忍的烙印……

这般拿捏一“美弱之物”,他们武国公府的爷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各个有着念头法子呢。

到底是武将,花样儿不比文臣少,尤其不少都带着股杀戾劲儿,文人还讲究几分风雅文质,弄个你情我愿,府上的爷可大都不兴这些。

不过这不是她个内院副管事嬷嬷能操心的,当下便挤了个和乐的笑。

“给夫人安,老奴是武国公府内院的副管事,夫家是府上负责外头生意之一的徐管事。”

“徐嬷嬷好。”纪芙薇抿了抿唇。

只听得徐嬷嬷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几个时辰前,武国公府世子代表自己病重的二弟前来迎了亲,接过了新娘走完了礼,纪芙薇便一直休息在这屋里,至于府上其他主子,自然是在前面接待宾客,少部分则操心着二公子的身体情况。

“我拜堂了?!”纪芙薇呆愣在那里。

她瞪大了眼睛,最后迷迷糊糊记起,自己好像是有一段脑子浑噩、意识朦胧的记忆。

就像是被魇着了一般,和她在乡下吃错了毒蘑菇差不多,回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欲裂,但所为皆不是她的本意,只是顺着周边人的力气在做着。

红烛喜乐下,她像个皮影一般,叫人支着四肢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在所有人或笑或闹的声音里,和完全陌生的高壮男子拜完了堂。

“那、那人是谁?”

“拜堂的是世子,府上的大公子。”老嬷嬷道,“不过夫人是二房的,您的夫君该是二公子。”

纪芙薇讷讷无言,想说点什么又全卡在了喉咙口。

徐嬷嬷给她递了杯茶水,温冷的下腹,她只觉得更加饿了。

见她没有旁的要说的,老嬷嬷手揣了兜,看着客气,但目光中也没落了人,只有红烛灯影晃悠在黑眼珠里。

“二夫人不要多想了。”嬷嬷道,“今儿二公子身子不适,府上各处都忙着,二夫人自便,老奴叫婢女们来伺候您。”

临出房门前,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笑着对纪芙薇道:

“好叫二夫人知道,兴许晚些时候世子爷会过来。夫人莫要早睡,且留些精力,后头还有着事儿呢。”

作者有话说:

好日:请吃酒迎亲的日子。

轿前担:好日前三五天,男方送女方,一般为鹅2只、肉l方(三四斤)、鱼2尾等。

看嫁资:男方去女方搬嫁资(嫁妆),女方置嫁资于厅堂,让人观看,搬到男方家后,亦陈列于厅堂供人观看。

压箱钱: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数枚银元。

享先(礼):好日五更时辰,男家以全副猪羊或五牲福礼及果品,在厅堂供祭“天地君亲师”。早餐兴吃“享先汤果”。

*

我开文了,还是之前的习惯,一些小tip放在作话,不喜欢的可屏蔽哈。

感谢宝子们的支持,来啾咪一口(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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