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进入了2008年，但整个社会对知识付费这件事接受程度还是不高，甚至多的是人在大肆传播盗版文和盗版书，许多行为多少都会有侵权性质，祝禾也相信，如果想得到的话，估计不少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擅自做过自己作品的改编。

京墨话剧社流程这么正规，还是多亏了他们的组织性质，所以不会有那些草台班子的毛病。

其实把作品交到这样的团队手里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事儿。

祝禾思索到这里，心里大概清楚，自己现在需要跟张蕾说的也就是版权费用的事情了。

“粥粥姐跟我说了，话剧社一开始排戏的话，只会针对学校里的学生，是不用于盈利的。”祝禾自己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话剧社那边的倾向。

没有人愿意做冤大头，话剧社也是这样，现在他们看上了一个小故事，这个故事写的很好，也有人气，读者也很喜欢，但未必愿意为这样一个故事付出太多的金钱代价。

她不可能开一个高价。

但祝禾也的确有些侥幸心理，想着要自己这个本子被搬上了话剧社的舞台就火了呢？不要小看人民的审美层次，在各类短视频、某音网红歌曲流行的年代，某种程度上象征着“高雅艺术”的音乐剧不也翻红了吗？

别看现在话剧好像没有多少人关注的样子，但潜在市场肯定不小，若是自己的小说改编的剧火了，她却没办法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祝禾心想，她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肯定自己先把自己气死了。

所以，最后她跟张蕾说，“我可以免费授权给话剧社用，不过后期如果剧目要被用于商业用途，还得请话剧社这边重新跟我签一份商业授权的合同。”

杂志社给的稿费并非是买断她版权的稿费，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使用费用，所以祝禾现在还是有资格处置自己的作品的。

如果自己的作品不行，那赚个影响力也好，如果自己的作品可以，祝禾可不想要用小利换掉自己的长远利益。

所以最后才这样决定。

很显然，张蕾也早就料到了祝禾会这样说，“你本人果然同你的文字一样，很自信。”

祝禾摇摇头，“我这不是自信，我只是不想要让自己吃亏。”

“锱铢必较，可能看上去就很自信吧？”

张蕾听她的自嘲，也笑了，“如果你真的锱铢必较的话，非商也大可以赚我们一笔钱。”

授权问题定下之后，剩下的就是合同协议的内容了，这部分祝禾不擅长，她也不打算自己操心，“我跟梦久签了一年，现在还在签约期内，你再去找粥粥姐聊就好，我这边会把我的想法先告诉她的。”

签约既限制了祝禾的一部分权利，当然也需要让渡出来一部分好处来，给旗下作者处理这些改编权的问题也是他们应该做的，祝禾转移麻烦事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的。

“好。”张蕾点点头，然后还邀请祝禾，“曾琳同学这些天在社里争取的角色应该就是皎皎，我的剧本今晚就可以写出来，如果你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

祝禾却老实摇头拒绝，“我写小说这件事暂时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然麻烦接踵而来，会浪费我一部分时间的。”

“师姐可别忘了帮我保密。”

张蕾回想了一下，曾琳的确没有说过自己的舍友是祝福这件事，估计连她都不知道，这下对祝禾的决心也回过神来了，“你这做法挺好的，不像我那个时候，因为被大家知道了笔名，写小说都不好意思了。”

这些闲情小说虽然很赚钱，但对于京大文学院的学生来说，也属于某种下层选择。就像是央音出身的乐手非要去做爱豆一样，不是说这件事有什么，但总会让人觉得格调不符。

张蕾估计是当年脸皮薄，所以才会不好意思。祝禾不会有这种烦恼，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她现在已经完全信服“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这句话，反正能赚钱，讲什么高贵低贱？说的好像言情小说很好写一样，多的是写严肃文学的人写不来呢！说到底这只是两个领域的问题而已。

而她不想爆马的原因，说起来应该会很凡尔赛——祝福的书的确很火，知道的人多，真爆马了她的麻烦也会很多。

张蕾得到了准确的信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祝禾跟顾湘没多久也吃完了餐食，再一起离开了。

在路上的时候，顾湘还在说，“回去就让琳琳务必拿下皎皎这个角色，不准丢我们402的脸！”

祝禾脑海里立马浮现了曾琳比较偏向“小燕子”长相的脸，默默在边上说，“我觉得琳琳可能不适合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