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琉萤有些惊讶，随后又听季回道：“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如今的东海已经不听那边的诏令了。”

琉萤不知道他说的久是有多久，她有些好奇，拉着季回在街市随意走走，大多数都是百姓在卖水产，还有一些是海底才会出现的珍宝，周围的行人中有一些鳞族还没蜕化干净，脖子上带着一些鳞片，耳朵也是鱼鳍形状。

他们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季回带着琉萤先找地方住下，等明日再去东海龙宫询问，琉萤得知明天要下水，有点忧虑。

“我不会游泳……”

季回望着她有点好笑，“你这句话传出去，会被其他人笑话。”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条旱地龙！”琉萤理不直气也壮道。

季回拿她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道：“明日我带你去，不会让你碰到水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琉萤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忽然出现一道光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一样，琉萤循着那道光亮走过去，那道亮光却依旧离她很远。

她忍不住奔跑想追上那道光，但很快那道光熄灭，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睡在她身边的季回察觉到她的动静，睁开眼起身看她。

“怎么了？”

琉萤望着他摇了摇头，伸出手抱住他往他怀里躲了躲，“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季回询问是什么梦，琉萤却形容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着那个东西跑，哪怕她站在原地其实也没关系。

但梦里的自己不受她控制，或者说梦本来就没有什么逻辑。

季回拥着她让她安睡后，并没有立即闭眼。

次日琉萤起来和季回去海底龙宫，她不知道海底龙宫是什么样子，季回带她下水的时候在她周围浮起一道气泡，保证她不会碰到水。

琉萤在思考她要是将气泡里的空气都用光了，会不会窒息而亡。

季回听见她的疑惑偏过头不想再听，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疑问，直接带着人进入海底通道。

海底和陆地上的路不一样，并不是让人行走的，而是让那些鳞族游过去。

不过有季回在，琉萤倒是能够在通道标明的水面上行走，水底周围没有什么好看的，偶尔有鱼群游过。

一直往前走不知道多久，头顶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只能勉强看见一道光亮，周围的环境也渐渐的变得梦幻起来，进入深海后还有一些人形鱼尾的鳞族在通道中游过。

琉萤睁着眼睛看他们，瞧见他们容貌昳丽，肤白如雪，头发弯曲卷着犹如海藻一般，一双眼睛和人类有些不太一样，瞳色和发色都有些浅，泛出深海的蓝色。

“蓝色眼睛！”琉萤看着他们兴奋拉着季回道。

季回望着琉萤的眼睛道：“你是不是没仔细看自己的眼睛？”

琉萤不解望着他，季回并没有隐瞒，而是道：“你眼中也有金龙特有的金色，只是不明显。”

琉萤听着不禁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平时照镜子的时候没看出来，随后她又将手放下来，怀疑季回在诓她。

季回不和她争辩，带她走到海底落地后，周围都是海底居民的建筑群，琉萤看着那些巨大的鱼类尸骨，和珊瑚海草弄成的住处，有些难以想象他们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陆地上的珍宝在海底似乎是很普遍的东西，琉萤看着水砂中掺杂的各种水晶宝石珍珠，不由伸出手捡起一颗看了看。

“海底好有钱啊。”琉萤说着忍不住感叹一句。

季回拉着她往前走，“我也不穷，正事要紧。”

季回并没有打算去找龙王，而是带着琉萤去找住在龙宫附近，管理记载着各种龙族血脉档案的一只老龙。

对方已经很老了，身边待的都是长寿的龟族，得知季回过来想查找琉萤的身世，便问琉萤能不能显出原型让他看一看。

琉萤想了想变成了一条小金龙，老龙看见她这副模样，凑过来盯着她道：“大些。”

琉萤只好恢复原来的体型，老龙看着她的头，又看了一眼她的鳞片，以及尾巴上的毛发，还有前面两只脚伸出来给他瞅一瞅。

随后他转身去了屋里，抱出一沓的书籍出来，“应该就在这里了！”

琉萤见他不用再看，于是变回了人的模样，望着有自己小臂那么长的书籍厚度，忍不住沉默：“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剔除老弱病残，以及死去的，还有一些不怎么出门，不爱四处留种的，大概很快吧。”老龙调侃一句，“毕竟龙族嘛！总喜欢四处留情。”

琉萤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在说自己，但是她现在是只半妖啊！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季回没说什么，和对方说了一句打扰，就将这些书拿到一边的桌上翻阅，琉萤本来认命要和他一起看。